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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听泉觉得自己到了瓶颈期。
这两日温止对他的剑术与法术都进行了指导和教习,白听泉都听得明白,也都能理解,可偏偏就是无法顺利地运转灵力,即使歪打正着地达到了想要的效果,可想再重复时,却怎么也重复不出来了。
白听泉有些气馁,温止却淡声道:“听泉,剑修与魔修不同,剑修修的是心,万不可心浮气躁,听泉,巩固心境,才是当下的你最该做的。”
白听泉从不知晓做一名剑修会这么难,他收了剑,拧眉道:“多谢师尊教诲。”
温止看着白听泉的背影,没忍住道了一声:“听泉,明日护山大阵暂闭的那两个时辰,一切小心为上。”
白听泉转回身,向温止行了个礼,心中存着自己进入瓶颈期的担忧和顾虑,回了房间。
温止却站在原地,捏了捏眉心。
他心神无法安宁,明日恐要出事。
白听泉回到自己的小院后,看着扭打成一团的鸟和狗,只觉头疼:“鸿羽,你是真的把你自己当成我的灵宠了么,你平白无故去招惹白白做什么。”
鸿羽“嘎嘎嘎”地惨叫两声,努力将自己的翅膀从白白嘴里拽了出来,委屈道:“主人,明明是那小畜生先偷袭的我,我当然知道我才是主人的宝贝,可它不知道啊……”
白白弓着背,吐出一嘴的羽毛,随后满眼仇视地看向鸿羽。
白听泉一直都想不明白,明明自己不喜欢这些猫猫狗狗,可怎么天生就是招猫招狗的体质,这让他非常苦恼。
好不容易处理掉这一片狼藉,白听泉才回床上睡下了。
明日清风派的弟子来,一切都马虎不得。
翌日清晨,阳光闪耀,就连在听雪峰上都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白听泉锁好门窗,还警告鸿羽一定要盯好白白,不然就把鸿羽的毛全拔光炖汤喝。
鸿羽“嘤嘤嘤”地答应了。
金鹿台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傲立在荔山之上,更显璀璨闪耀。
清风派的弟子们大约巳时才到,宗内各长老辰时刚到就已于金鹿台入座。
忙碌的是一众弟子和弟子干事们,他们再三确认护山大阵的暂闭事宜,以确保不会出任何差错。
辰时中,琅剑宗护山大阵,关闭。
磅礴的灵流从天边四溢开来,七彩流光,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描绘的壮观雄丽,白听泉仰头看着那似乎并不真实存在的光芒,眸光微动。
琅剑宗地处荔山之上,荔山的北面,就是妖族最为活跃的地带,这两个时辰,应是所有人能来得及清除入侵的妖族的极限时间。
半个时辰之后,清风派弟子到达琅剑宗。
一刹那,青鸟鸣啼,彩凤盘飞,雪山之上清新的风暂时抚慰了宗内每一位弟子焦躁的心。
清风派的排场很大,金车领路,每一辆金车之上都刻印有清风派的风纹,光是弟子们入场入座就耗掉了半个多时辰。
整个交流盛会一共两天,第一天是清风派和琅剑宗分别做些展示,展示近些年来宗内的成果。
至于第二天,就是由两宗弟子对垒切磋。
此时是由清风派展示他们最近的成果。
而琅剑宗的弟子们随时待命,以便以最快的速度清除掉宗内发现的妖物。
只见一位白发老者颤颤巍巍地走上金鹿台中央,他的动作幅度很小,像是体力不支,白听泉拧眉:“这位是?”
魏薰附在他耳边,悄悄道:“这位是淮季子尊者,他是修真界第一炼丹师,已是渡劫九阶了,只不过他的雷劫迟迟不到,恐怕……”
修者穷尽一生,清修百年千年,大道无情,为的也不过是那玄之又玄的得道飞升。
飞升之前必有九九八十一道雷劫要承受。只不过有的人没有熬到雷劫,阳寿便尽了,有的人死在了雷劫之中,真正得道飞升的,百里挑一。
白听泉饶有兴趣地盯着淮季子掌心的小瓷瓶,低声道:“别乱说。”
淮季子的声音虽苍老,但清晰可听,铿锵有力。
白听泉终于听明白了淮季子所说。
那小白瓷瓶里盛着的,是能让人的修为一日千里的灵丹妙药。
这种丹药极为珍贵,即使是在储药与炼药资源都极为丰富的琅剑宗,也难以合成一颗。
白听泉靠着廊柱,漫不经心地道:“那此种丹药就算是叫凡人服下,岂不是也能令他得道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