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总助:“好呀!”
顿了顿他又问:“郎总,打车的话报销吗?”
“报。”
“那中饭晚饭……”
曾总助眨巴着一双大眼睛。
郎昱林吐了一口气。“报,都可以报。”
曾总助喜上眉梢,狂搓手手:“好嘞!去办什么事啊郎总?”
郎昱林:“……”
“对了,”曾总助又说,“我刚刚在楼下碰到了高栎,他好像是来面试的。”
“面试?”郎昱林疑惑地问,“他现在走了吗?”
面试环节比高栎想象的要简单,谈到待遇和福利问题的时候,高栎也比自己想象的更有坚持。
也许是吃一堑长一智,也许是他比从前会挑了。
HR果然问到了前公司的事,他不好意思也不能说自己是被辞退了,只能随便编了个借口,也不知道人家信不信。
走出写字楼的时候,太阳斜斜挂在西边,争取在下山之前多制造一点余热。
层层叠叠的晚霞像被挑染了的缎子,悬在遥远的山体上,等着太阳将它们合上,对世界说晚安。
高栎抹了把脸,想着要不要去看一下小型的家用发电机。
就像罗玥说的,打官司是个长久的过程。尤其是和房地产开发商打官司,可能要花上两年,三年,甚至七八年。如果情况没有任何好转,他不得不做好要一直在这个地方住下去的打算。
有个发电机,起码能够保证电的供应,到了冬天也有了御寒的办法,就不会那么窘迫了。
他正在查最近的建材城怎么走,有人喊了他的名字。
他抬起头,看见一辆刚开出来的丰田摇下了车窗,露出了玉先生的脸。
玉先生再一次提出要请他吃饭,足以见得他是个很不喜欢亏欠别人的人。
高栎只好接受了他的好意,绕去副驾驶坐上车。
郎昱林提醒他系上安全带,顺便问了一句:“你有没有比较想去的地方?”
高栎:“我来决定吗?”
郎昱林没有说话,但他的脸上写着“当然”两个字。
“我爱去的地方你可能会不喜欢……”
郎昱林说:“没关系,主要是请你吃。”
高栎看出来了,这个人虽然瞅着温柔可亲,但心里其实是不太乐意和别人扯上关系的。他大概在急着还这段莫名其妙的人情,这样就不会再有牵扯了。
想是想通了,但这和高栎平常的认知不同,所以他心里有点淡淡的失落。
“好吧,”高栎握着安全带,“那就去我以前经常去的那家。”
说完他给杜奶奶打了个电话,说他会晚一点回去。
高栎来自一个非常不能吃辣的城市,但他本人却很爱辣。因此他最喜欢去的是口味很重的土菜馆。
这家店在他从前租的房子附近。
从他参加工作开始,就认识了这家店的老板,也算是忘年交。这家店的魅力不止是这些,让他最中意的就是老板娘自己酿的烧酒。
以前生活还四平八稳的时候,他是这里的常客。他为数不多的几个好友,单位上关系不错的好友,都被他带来过这里。
老板看见他,夸张地说好久没看见他了,店都要倒闭了。再看向他身边的郎昱林,小眼睛里闪过八卦的光芒,低声问:“新男朋友?”
高栎尴尬死了,连忙说不是。说完他看了一眼郎昱林,只希望他没有听到。
事实上郎总不仅听到了,还听得很清楚。
但他不在意这个,毕竟他这种条件的男朋友,是人都想要一个。
在饭桌上,高栎倾情向郎昱林推荐老板娘牌烧酒。直到他想起来郎昱林是自己开车来的,又默默收了声。
“没事,我可以喊代驾。”郎昱林说。
高栎的眼神又亮了起来,让老板娘赶紧上酒。
郎昱林喝过的好酒千千万,坦白说,这在他看来算不上好喝。
但它有种神奇的效果,让他喝完之后,还想再喝一杯。
高栎见安利成功了,就负责给他倒酒。直到一瓶酒快要见底,郎昱林问:“你难道是想要灌醉我?”
高栎脸上一红,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赶紧否认。
看着他的脸,郎昱林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上来了。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与众不同,基于他的外貌,和他的能力。接受过太多人的目光,因此一个人对他有没有好感,他多多少少都能感觉出来。
他同样能从高栎身上感觉到这一点。
否则无法解释高栎为什么会对他这么热情。
他喝了酒,或许有些口无遮拦了,想去证明点什么。所以他问高栎:“你今天是来我们公司面试吗?”
高栎说:“是呀,看你们这在招会计。”
“怎么想到跳槽了?”他嗓音有点哑,“我们公司的会计待遇好像不比别处的更好。”
因为我被原来的公司开了。这话高栎显然讲不出口。
这时他突然想到等面试的时候,身边有两个女孩子在讨论华胥集团总裁的颜值。
他想着开个玩笑,于是说:“可能是因为你们老板长得比较帅吧?”
郎昱林:“……”
郎昱林:“?”
他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