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宋显却笑了笑,靠在了沙发上,懒散地支着腿,那笑多少有点不怀好意,
“你早这样说不就行了,那我刚刚也不至于整那一出。”
宋初寻愣了几秒后恍然大悟,
“搞了半天你刚刚是演的?”
宋显一脸“被我骗到了吧”的得意,宋初寻也干脆不跟他装了,坐在了他旁边,环着臂,做出一副谈判的姿态,
“那我也直说了,我刚刚也是装的。”
“亲兄妹说亮话,说吧,想要什么交换条件。”
亲兄妹果然是默契的,宋显听到他说这话,眼睛都发光了。
“噢,除了偷咱爸的钱。”
“你想什么呢,我又不缺钱。”
“那辆车。”
“给我那辆车,我就帮你摆平。”
宋初寻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辆车,
“我那辆二手车你馋什么啊?”
“不是那一辆,老爸不是还给你买了一辆吗?”
宋初寻这才知道他说的是那辆跑车。
“行吧,这个好说,你帮我跟他商量好索赔,把钱转给他,我那辆车就抵那些赔偿款。”
宋显心满意足地点头。
末了他又话锋一转,
“不过你这小丫头片子也真是大胆啊,居然一个人就拉着人跟你私了了,不得了啊,你怎么跟人家谈的?”
宋初寻摇头,
“也没有怎么谈吧,”
“不过他看起来很凶倒是真的,我一个人开始还真的有点不敢跟他说话。”
“有多凶?把你这小钢炮吓成这样?”
“比你还凶。”
听到宋初寻无情地拿他来做对比,白眼一翻,
“我很凶吗?”
“很凶啊,不过他看起来比你凶得多。”
宋初寻高中时成绩最差的一科就是语文,所以让她用生动形象的语言来形容他是怎么个凶法实属是有点困难。
“嗯...”
“怎么说呢...”
“就像是一只戴墨镜的杜宾犬?”
旁边的宋显正在喝水,听到这个“戴墨镜的杜宾犬”,差点被呛到,
“杜宾犬明明那么帅!”
“帅是帅,但是凶。”
其实形容他凶是像杜宾犬一样可能是她的个人限定用法,她本来对这种狗狗没有恶意的,只是有天在小区里碰到了刘叔养的杜宾犬,各狗有各狗的性子,偏偏刘叔的那只性子有点疯,可能社会化还没有做得太好,撒腿朝她跑过来,吓得她差点上树。
从此,杜宾犬在她这儿就和“凶”扯上关系了。
*
此时,海城的另一边。
边遇在自家的花园里,打了个喷嚏。
站在一边的管家立马上前关心他,
“少爷,咱进屋去吧,大清早的这外面天凉啊...”
边遇依旧是盯着手机屏幕,眉头皱得更深,丝毫没有想理管家的意思。
管家见状,无奈地摇摇头。
这大少爷从昨天回来,整个魂就像掉进了那手机里,不知道在看什么。
管家去拿了件外套,披在了他身上,却被他不耐烦地移开。
“我不冷,拿走。”
边遇的视线扫了他一眼,冷冽又锋利,嗓音也是冷冷的,显然是失了耐心。
管家并不奇怪,边家这位大少爷,心情好的时候就不爱理人,心情一不好脾气就更加怪,不过也不会刻意为难人,只要在他的视线里消失,就会万事安宁。
“那您坐一会儿就回屋里,别感冒了。”
随即管家就转身离开了。
边遇的视线垂落在手机屏幕上,微微蹙着眉心。
还是没有她的消息进来。
边遇今天起了个大早,坐在外面一点点看着清晨的雾气散尽,手机也一直静悄悄的。
他暂时性地阖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一下下地按压着太阳穴。
手机突地震动了。
边遇猛然睁眼,滑开手机,看到的备注却是“杜凛”。
[杜凛:今晚出来喝一杯?]
[边遇:不去。]
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
接着他把手机扔在桌子上,有句话叫眼不见心不烦。
然而手机在桌子上安稳待着没超过一分钟,就又被他抓了起来。
他翻看着昨天那些事故照片,放大,看了看车牌号码。
几分钟后,他拨出一个电话,接通后,压低声音说,
“陈叔。”
“帮我找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