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
沉闷的正厅中,景禹恪独坐上首,阶下,各府官吏已经齐聚来此,由于水患影响,这些官吏早就被救灾事宜给折磨的苦不堪言,现在听闻中都兵戈再来,简直是雪上加霜。
“殿下,这中都果真兵战来袭?”
左手一官员起身出声,他乃是燕王的户曹官张仲,燕王点头,张仲道:“殿下,属下从身殿下左右,算起来已经有二十二年,今日此刻,属下有几句话想说”
“张卿敬请直言!”
景禹恪应允,张仲清了清嗓子,先身跪下,叩首三巡,才开口:“殿下,大夏天恩所向,眷顾其中都小儿,江淮自问鼎以来,祸患连连,现在中都大势所趋,殿下百姓们遭不起兵祸打击了”
此话一出口,顿时惹来庭下其它人的斥声,犹以将领们更加凶狠。
“张仲老儿,你胡言什么?”
中军郎将贺齐顿时怒喝,瞧他目瞪溜圆,气冲三尺的模样,若不是有燕王在,只怕贺齐已经一刀砍了张仲,除了贺齐这些武将,也有一些其他官员持反意见。
司律官吴国庆出身道:“殿下,张仲在危机面前谣言耸听,此已违背了臣下忠主之规,属下以为,应该把张仲革职关押,让后公众罪罚,以正视听!”
“属下附议!”
一时间,有十多名官员参张仲的罪过,饶是张仲根本不给找任何由头借口,他跪地俯身,也不言语,只等景禹恪一句话。
面对众官的模样,燕王起身,他轻轻咳了几声,让后道:“张卿,你以为拱手所让,就能改变战祸的局面了?”
“属下不这么认为,属下只知道江淮各城的粮草贮存已经不足以支撑战争,希望殿下看在江淮百万子民的份上,给百姓留一条活路!”
“殿下,你让属下宰了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贺齐被张仲的弱言给激到火爆三丈,可燕王景禹恪不下令,他可不能杀了张仲,那燕王来回踱了数步后,直接盘身坐在庭中。
“夏景帝,景炎小儿在乱风中继承大统,以仁慈的手段稳固下朝臣,现在兵戈来袭,乃是天时,本王心里清楚,之前秦王那个家伙率部投降,归顺中都,本王就知道这一天快到了,这是天命,本王无以改变,但是本王心中不服,为何齐王那家伙无能刚愎自用,却愈发强势一统,连带他的儿子也能在乱中得势,本王不服,所以这一战,本王一定会打,今日召你们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愿意战者,从身本王,不愿战者,即日就可离开,本王绝不阻拦丝毫!”
“殿下”贺齐急声:“我等受恩燕王殿下,此生除了死战,无以为报,殿下,谁敢背叛您,属下这就宰了他们!”
“放肆!”
燕王突然大声斥责,贺齐是有怨有哀,混杂于心,至于其它官员,也在燕王这话中犯起迷糊,他们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万一是燕王大战前测试人心,但凡暴漏出内心的人,只怕都活不过今夜。
可总有无畏无私者,那起先开口请柬燕王恭顺中都的张仲竟然再度开口:“殿下,臣不才,无力再战,臣想要离开,前往兖州东郡!请殿下恩准!”
“这个张仲当真是不怕死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