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二人面对面的交心,林秀纵然潜在提醒张祁,莫要在权欲的道路上继续错下去,可张祁嘴上言之应允,心底如何作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当寒风再起,雪屑飘离,林秀离开张府,他只觉得自己能做都做了,至于张祁走不走这条路,就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次日,军行改制的潮流立刻席卷西山军河西军北安军,林秀所部将参半数以上都要入朝为官,其庄非林胜林怀平程达这一系列的将领身担北安军的要职将位不变,可在将官调派的规矩下,每三个月一通告,另着监军北进西出,这在林秀眼中,无非就是夏景帝收权中央所归,虽然心中有些不舒服,可身为臣子,除了顺命,又能如何?
至于张祁和元子期,在军行改制中完全落位,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张祁在这之后大病一场,月余不出府门。
三月初春,雪消春来,在夏景帝的手段中,中都得以全面平静,正如皇家帝王所言,安则欲生,平则权涨。
当中都的实力日益高涨后,夏景帝一统大夏的心思再度翻腾起来,而有些朝臣也恰逢时宜的请柬夏景帝,是时候出兵江淮,破建业,降燕王,一统天下了。
“陛下,燕王自先皇时代乱政问鼎,至今战败已经两年了,这两年间,陛下励精图治,国泰民安,带甲精兵十万,粮仓富足,鼠成三尺,如此局面下,是时候奉行一统之策了!”
罗金赐于朝堂请柬,此言得来大部分朝臣的支持附议,不过夏景帝心中有数,这些请柬支持者全都是文官系,反观武官系的将领们,却没有一人出声,夏景帝目看右手边,以秦宇至为首的武官将领们躬身自立,听声无言,至于缘由,夏景帝也知道,军行改制让一部分的将领痛心,可帝皇更迭,权力交错,若是权不归中央所有,大夏何时能一统安泰?
约莫三息功夫,罗金赐等朝臣文官息声,夏景帝看向秦宇至,秦宇至心知肚明,他缓了缓心绪,出列。
“陛下,臣将以为,收复江淮,武力并不是上上之选!”
此言一出,朝堂皆惊,先前请柬的罗金赐应声秦宇至:“秦侯爷,叛贼景禹恪当年率兵二十万问鼎中都,致使中都百姓流离失所,灾祸连连,现今我景帝陛下高功颂德,麾下良将百员,精甲十余万,如何不能收复?难不成要让叛贼燕王在哪江淮之地安身一辈子?”
“非也!”
秦宇至语缓平淡,全无与罗金赐针锋相对的意思:“燕王经问鼎一战后,所部残军归离不过万,加之去年大水,江淮十地九淹,百姓绝收严重,可以说现在的江淮早已不是两年前的江淮了,若我们大军袭杀而去,你说这刀锋是砍到燕王的脑袋上,还是砍在那些为了生路拼命的大夏子民身上?”
“谬论,谬论!”
罗金赐以二字相顶,秦宇至拱手请声:“陛下,江淮是一定要收复的但除了兵甲相对,还有攻心一计,陛下可以下旨江淮,派一能臣谏言于燕王,让其知世风所向,如此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够收归江淮诸城,岂不大夏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