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元子期终究是沙场老将,在张祁这等青将面前,他还是能够把握住分寸,除此之外,不远处,兵议阁的官员正看着这场本不该有的闹剧。
“把这些都记下来!”
兵议阁官吏低声交代,身后小吏抬笔连连,相信过不了多久,张祁与元子期之间的问题就会传到龙庭之地。
“元子期,陛下谕旨改制军行,我自当遵从,可你这个老东西莫要在我面前耍威风!”张祁冷笑:“臧霸那个狗东西在我的将帐,欺压我的将领,你这是当这老子的面打脸,现在我把话放在这,若不是看你年纪大了,就臧霸刚才的行径,我已经宰了他,现在带上你的人,给我滚!”
一通叫骂,张祁没有给元子期留下丝毫的脸面,细眼看去,元子期气的浑身颤栗,额头青筋暴凸,可到底元子期没有再说一句话。
一个时辰后,上书房,在夏景帝的伏案上,西山军大营的军行改制详情军务书已经稳稳躺在这里,对于张祁与元子期之间的事,夏景帝看完,仅仅落笔一个字,降!
于后一旨令书再度从兵议阁飞往西山大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西山军黎骑精骑营先锋将,明威将军张祁不明法度,擅自妄为,此乃有违军行法纪,本应落罪入狱,但念在之前救援有功,退战燕军大乘,功过相抵,赦免其罪,但降职三级,由兵部侍郎落位兵部监司,钦此”
当诏书念完,张祁整个人跪地无动,还是蒋济代为接下诏书。
“小公爷,此诏非但是对你一个人,那元子期也受罚了,削其军职,入刑部,领刑部司吏使,与你同级!”
对于蒋济的话,张祁根本不应,蒋济低唤两声,张祁突然立身,把蒋济吓的后退。
“狗日的混账我张祁绝对不忍之!”
虽然这话说的含糊怒散,可是在有些人耳里,那就是别有用心。
“这个张祁,当真是北人混账,陛下都给留面了,他竟然不领,如此也好,把他的一应不尊全都禀告陛下,看他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将行离去的皇门令听到庭中张祁的怒声,心中不悦,暗自嘟囔,匆匆离去。
入夜,张祁独坐府厅院落,望着昏黑的夜空,他茫然无措,纵然身躯微寒,受冻于夜风中,可是心中的怒火却在愈烧愈烈。
“为何是这种结果?为何?”
张祁自语自问,其实细想来看,张祁有这种结果是太过正常的事,他权心甚重,行事之为目的,若有林秀三分心性,他也不会落得这样的结果,现在大局已定,西山大营的黎骑精骑营分散调派,除却部分回归北疆黎城,其余的全都转入九门司,至于元子期的河中兵,则被禁军调派的中都兵所顶替,这么一来,不管是禁军,还是西山军,全都是清一色的中都军系,再也不掺杂外系将领丝毫。
“小公爷,林大都护来访,现在府门前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