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可以等到她开窍的那一天。
于是教主大人收敛了刚才的笑,柔和的疏离感重新攀上他的面容,“现在我还不可以对你做这种事。”
“为什么?”
“……因为我们出发的角度不同,我会带着私心。”
夏油杰笑道,“在你完全明白之前,换一种方式吧,好不好?”
齐木千花困惑地皱起眉,哥哥不亲我,是因为哥哥最喜欢的人不是千花吗?
[“亲我就证明千花最喜欢我啊。”
“那这样的话,一天一百次怎么够!”
少年张扬肆意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至少要再来一次才行。”]
……
“哥哥不愿意亲千花,是因为哥哥最喜欢的人不是千花吗?”
她鼓起脸,气呼呼地推开夏油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千花就要真的生气了!”
“……”
夏油杰加重语气,“不要再胡闹了。”
齐木千花闻言,立即失落地低下头,“千花知道了。”
她好乖,即使听不明白他的理由,也没有再向他提出要求。
但这样……
反而更叫人……
没法忍耐。
她还在委屈巴巴地望着他,用湿漉漉的眼神祈求他。
怎么会有这样的生物。
她引诱他、撩拨他、叫他站在深渊的边缘,却依旧挥舞着自身纯白的羽翼,问他要不要再往下坠落。
要他单方面地……往下坠落。
青年往前一步,弯下腰,他清醒地踏入罪恶的深渊。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少女的额头。
“高兴了?”
少女得到盖戳,立即捂着额头甜甜笑起来,“千花好开心!”
她跳起来亲在他的左脸,“千花也最喜欢哥哥!”
他的公主和那只野龙不仅没有因为下野由希的事产生任何隔阂,反而还变得更加亲密了。
“杀了他。”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脑内响起。
“拔剑。”
这声音华丽矜贵,说着日语,这来自那个勇者。
“她的哥哥是假的、银龙是假的、只有她的勇者是真的。”
““我们名正言顺。””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他的异能开始附和。
““拔剑、拔剑。””
““把我们的妻子找回来,把我们的戒指找回来。””
费佳站起来快步走到洗手间,把自己灌入水池里。
凭空而现的青年将他扯起来。
“血热起来了。”
青年轻轻笑,每个音节都透露着愉悦,“好美妙的感觉。”
费佳被迫昂着头,水滴自他小巧的鼻尖坠落,湿漉漉的黑发搭在苍白的脸上,极致的黑与白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触目惊心。
青年打量了他一会,然后松开手,“那只银龙的样貌是不是更讨她的喜欢?”
费佳咳嗽几声,下意识看向镜子。
瘦弱、颓废、黑眼圈、红血丝、干燥的嘴唇、驼背。
他大声笑起来,笑到不住咳嗽,血液伴随着眼泪砸落在瓷砖上。
恍惚间,他又看见了那天的血。
圣洁恢宏的教堂啊,典雅瑰丽的神圣殿宇。
白鸽成对飞过。
窗外月光浮动,垃圾桶里那个易拉罐泛起银色的辉光。
她给他戴上戒指。
他名正言顺。
阴暗下水道的老鼠和永恒璀璨的艳阳。
合该是绝配。
夜幕沉沉,夏油杰牵着少女回到家里,“给你做料理,好吗?”
“哥哥会做料理?!”
“是的,不过仅限今日。”
夏油杰系着围裙,朝她笑道,“想吃什么?”
“当然是辣辣的热汤面!千花最喜欢这个!”
唔,哥哥喜欢的也不能落下。
齐木千花很快捕捉到想要的记忆,扑过去抱住青年,“还要咖啡果冻!”
“哥哥最喜欢吃这个啦,千花也喜欢!”
夏油杰轻轻“啊”了一声,“好的……”
是时候去找那群猴子了。
看看他们到底给她灌输了什么样的记忆。
夏油杰手指微动,让咒灵替他传信,然后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毛茸茸,“先去外面等我好不好?你这样我都不敢开火。”
齐木千花才不管这些,“哥哥今天第一次要抱抱诶,还要给千花煮热汤面,千花太开心了,真的好想钻进哥哥的肚子里面,然后一分一秒也不要分开。”
她太容易满足了,给她一点点好,她就会化作一轮柔软的太阳,给他温暖的同时又在不断祈求他的怜爱。
以前她说这样的话,他权当一首悦耳的歌、一种获得愉悦的消遣方式。
但现在,这种话听起来真是……
夏油杰将少女推开,一贯明净从容的脸上竟显露出几分无措。
察觉到少女要低头看过来,他连忙捂住她的眼睛。
视线骤然被遮挡,齐木千花困惑地喊道:“哥哥?”
她被牵着走到昏暗的家庭影院,青年松开她的手,“在这里看会电影好不好?”
粉毛少女摇头,仿佛下一秒就要重新扑上来。
“可以趁这个时候跟你的朋友们打电话。”
夏油杰拆东墙补西墙:“邀请他们过来看电影也没问题。”
“真的吗、?”
夏油杰在她惊喜地扑过来之前离开了这个房间。
齐木千花拿起手机给虎杖悠仁打电话,那边几乎是秒接。
“悠仁!”
她甜甜地说道,“我好想你,你想我了吗?”
她听见一声充满讽刺意味的冷笑,随后电话被挂断了。
欸,是不方便打电话吗?
齐木千花困惑地皱起眉,干脆直接发信息:悠仁!我想你们了!明天叫上惠,大家一起来我家里看电影吧!这里有一块超级超级超级大的荧幕!地址是……
那边回复很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