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坠是个拇指大小的细口水晶流浪瓶，他翻转瓶口朝手心倒了倒，居然倒出一枚比瓶身还大一些的玻璃碎片，碎片是两头尖尖的锥形。有一头侵染着一点点很好的看的粉，但是破口处却没有另一头那样规整。

“你和两面宿傩互换身体的时候，又吃了另一个咒灵的咒物。虽然只有一点，但你能活到现在确实是个奇迹。”五条悟冲他吐舌头比了个大拇指。

虎杖：……

一旁的狗卷棘将手机提给他，手机网页是一张画得有几分抽象地传统霓虹女妖造型，旁边标注着梦姬两个字。

不同于对待两面宿傩手指那样粗暴，五条悟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碎片，神色不明地淡淡解释道：“另一个咒灵我们并没有详细的记录，不过从古代传说中大概找到匹配的就是梦姬。”

“传说中梦姬会帮助可怜的少女完成心愿后再吃掉她们的灵魂，占据她们的身体，因为灵魂被吃掉，这些少女的身体轮回后也不会再拥有自己的灵魂，而变成拥有梦姬心脏的傀儡替身，据说她的心脏会让人长生不老，青春永驻。”

心脏？这玩意儿？虎杖悠仁不受控制地看向五条悟手中的碎片。

“也有传说中说，梦姬并没有吃掉少女的灵魂，而是囚禁了她们，让她们生生世世成为自己的奴隶。”

“不过，目前我们推测的情报，梦姬会进入濒死的女孩体内靠近她们喜欢的男人，可能是与女孩签订了[束缚]，一旦达到某种目的便可以完全掌控女孩的身体。如期间意外死亡，会留下部分梦姬的咒物。”

虎杖悠仁吞了下口水，“那，我吃掉会怎么样？”

“所以嘛，我们都很好奇，我力荐缓刑的死法哦。”五条悟手指一转，那枚碎片已经消失在手心里，他的表情又恢复成懒散的模样，“你还有一点时间可以考虑，刚才殡仪馆打电话，先去给处理你爷爷的后事吧。”

他打了个响指，锁着虎杖悠仁的锁链全部都断开，四面都是墙壁的房间居然凭空出现一道门。

虎杖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轻易地获得了自由，他站起身试探着往外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你很厉害吧？还是跟我一起去吧，如果我控制不住又变成两面宿傩的样子……而且你还要等我的选择对吧？”

五条悟挑挑眉，同意了，让他在外面等。

看着虎杖出门，一直沉默不语的狗卷棘才抬起头，曾经透明清澈的紫眸中带着沉重的倦怠：“您也说，是推测。”

五条悟看着明显在这件事里深受挫折的学生，不知该怎么安慰：“啊，是啊。还有另一种推测，梦姬进入的是曾经已经被她吃掉灵魂的身体，就是为了收集轮回后拥有了人类灵魂的心脏，变成真正的人类。”

狗卷棘不说话了，他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他喜欢上的，究竟是人类灶门萌乃，还是那个洞悉人心的狡猾咒灵，亦或者它们本就是一个人。

狗卷棘伸手摸着自己唇边的咒纹，言灵咒术已经在那次事件中意外的回到了他的身体里。并且因祸得福，得益于失去咒术后的体验，他对于言灵有了更深层次的掌控，已经可以短暂控制平时说话不带有言灵咒力。

虽然五条老师没有说，但他知道还给他咒力的人，不是别人。

不管怎样，她都从各种意义上拯救了他。

“如果想要知道真相，就努力变强吧，狗卷同学。”五条悟知道自己的学生已经陷入了对于自己的否认和迷茫中，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给狗卷棘指引一条连他都不知道对不对的道路，让狗卷好歹能够不忘初心地在咒术师这条无法回头的路上坚持下来。

他已经，不想再看到下一个夏油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