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每一个跪倒在她面前的生物对她来说都是特别的。”两面宿傩不知想到什么，四目内的神情越发冷得刺骨，“特别的的愚蠢。”

趁着五条悟呼吸慢了半拍的空隙，两面宿傩变掌为爪，不顾另一只手被折断的风险向五条悟脖子间的动脉刺去，明显是下了死手。

五条悟垂下的眸子倏然睁开，浓郁的几乎要实体化的杀意让越发纯净绚烂的光晕在眼眸中流转。

他手上结下术式，刚要发动领域将这个咒灵和这具容器以及人类的灵魂一起拔除，但跟他对招的人却动作忽然一滞，杀意全无，表情迷茫又惊讶地看着他。

虎杖悠仁感受到了面前这人极致的杀意，却傻乎乎地指着五条悟的眼眸：“啊，原来你有眼睛啊。”

幸亏五条悟对于领域的控制已经十分娴熟，在开启的瞬间冒着咒力反噬的严重后果强行将领域关闭，避免了误杀虎杖悠仁。

两面宿傩根本不是想杀他，而是要逼出他的杀意，最后一刻将身体的控制权还给虎杖悠仁，让他无法控制自己，误杀这个无辜的人类。

五条悟眯了眯眼睛，紧抿了抿唇，还是没有抑制住咒力反噬带给他的影响，短时间内可能没办法自如地动用咒力。

他一口血溢出唇间，于是心情更加恶劣，走上前去重重拍了把虎杖悠仁的后颈：“我当然有眼睛，但是你好像没有耳朵，我不是告诉过你那是很邪恶的诅咒了吗？妈妈没教过你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吗？”

虎杖悠仁只觉得自己的后脑勺好像是被钢筋敲击了一下似的，不仅十分疼，脑子里还被震得嗡嗡只响，他慢了一拍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解释。

“嘶~就是你说很重要，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怪物拿到它啊。我反正都是要死的，这样死去，就会救很多不该死去的人，会比较有价值一点吧……”

没想到一个高中小男孩就让有这么高的觉悟，五条悟倒是不好再责备他。

毕竟那种情况下，一个普通人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啧，干得还不错。”就在虎杖悠仁以为五条悟会气得破口大骂时，刺猬头忽然被人像撸狗一般胡乱撸了两把，他抬眼就看见这个看上去比他大不了多少的青年扬起一个笑来，“剩下的就交给大人来处理吧。”

自己好像闯了很大的祸，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揭过了吗？

虎杖悠仁有些晕晕乎乎，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跟着五条悟走了几步，瞥见残破的教学楼，忽然灵光一现：“等等！那个丢了东西的女孩呢？你不要骂她，都是我不小心捡到的，她刚刚还在……”

“啊啊啊——不要——”

教学楼的天台上传来女孩子惊恐的尖叫声，虎杖悠仁条件反射地跑向声源地，没有发现自己眼侧的副眼悄悄睁开一条缝又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闭上。

跟在虎杖悠仁身后的五条悟抹掉嘴角的鲜血，抬眸看向屋顶。

虽然看不见具体的情况，但五条悟能“看到”屋顶狗卷棘的咒力暗淡地无力的流淌，他的身边还有一团鲜活的澎湃咒力流动。距离两团咒力很远，大约是对角线的位置，还有清浅的一丝若有若无的咒力若是不细心辨别很难发现。

特别吗？

五条悟弯了弯眼眸。

那还用说，他当然是最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