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二十二(2 / 2)苗疆少年又抢走和亲的九郡主啦首页

九郡主拉着试图到后院钓鱼的少年一起去后山劈柴拎水。

少年手里拎着一个木桶,玄青的窄袖被九郡主亲手挽了上去,直至小臂,露出一截瘦长白皙的手腕,长发被扎成一束固定在肩后。

九郡主花了半盏茶的时间夸赞他的手多么漂亮,手腕多么修长有力,最后拍拍他肩膀,鼓励道:“相信自己,区区劈柴,我可以,你也可以的,我劈那边的一堆,你劈这边的一堆,各自分工干活不累的!”

少年盯着她,语气很是复杂:“我在家没人敢叫我做这种事。”

那可不是,他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出身,谁敢叫自家少爷做粗活?除非不想活了。

九郡主就不一样了,王府里兄弟姐妹常常欺负她,克扣她饭食之类的腌臜事儿屡见不鲜,九郡主不自己动手早就饿死在她那间小破屋里了。

区区劈柴拎水,对她而言如家常便饭,倒不如说她挺乐意做这种事,因为做这种事不需要费脑子,她可以让自己在活动身体的同时放空大脑,整个人难得处于一种轻松愉快的状态中。

九郡主许久没做这种事,竟有些迫不及待。

少年低头时瞥见九郡主微微蜷缩的手指。

中原的公主本应十指不沾阳春水,可九郡主与众不同,指尖沾满烟火的气息,透过那十根清晰分明的手指,少年甚至能看见九郡主曾经历过怎样恶劣的冬日。

九郡主没有在意他的眼神,笑容可掬地望着他,双手合十期待着他的松口。

少年静默片刻,认命地接过刀,禁止她去劈另外一半的柴火,反而支使她去一边专门捡柴火,这种事简单不费手。

九郡主美滋滋地跑去拾柴火,抱着满怀的柴火回来时忍不住和少年分享她的快乐。

“老大,我是不是从没和你说过,其实我特别喜欢这种捡柴火劈柴火的生活。”九郡主说,“等我带你游遍中原,你回你的苗疆,我就找个环境好的地方盖座小房子,然后快快乐乐地过日子。”

她想得美。

少年将劈散的柴火摞一起,懒得理她,九郡主不在意,自顾自说得热火朝天。

“对了,你回苗疆之前要记得告诉我你的名字,等我以后闲着没事去苗疆玩儿的时候就可以去找你啦。”

少年拎起水桶,绕过她走到井边打水,九郡主屁颠颠过去转绳子。

“说到苗疆,之前我还有好多话没问你,不过我怕那对好心的夫妻听见,所以不好意思继续问,他们好像对苗疆那位月主很有意见。”

少年对她的絮叨置若罔闻,指挥她继续放绳。

九郡主一边放绳一边抓紧时间问:“老大你认识苗疆的少主吗?我在京城的时候听人说苗疆出了个人中龙凤的少主,苗疆少主和苗疆月主是不是一个人?”

九郡主在少年面前自言自语惯了,本就不指望一脸阴郁的他真心回答,正要继续唠叨下一个话题时,忽听他哼笑着开了口。

“不是一个人。”

咦?

得到少年的回应,九郡主兴奋起来,忍不住继续追问:“那苗疆少主好不好看?”

“没我好看。”

“哦,你没有直接说他丑,说明他应该挺好看的。”

“……”

她都这么了解他了。

九郡主得寸进尺:“那苗疆少主和苗疆月主有没有什么关系?一个月主,一个少主,听起来好像有点关系,他们会不会是兄弟?”

少年还没说话,她立刻否定:“不会的,苗疆蛊人的诞生过程那么残忍,苗疆的族长怎么可能舍得让自己的孩子受那种苦?虎毒不食子,即使是我那讨厌的阿爹,也不会把我丢去做蛊人,毕竟明面上我还是他女儿,我要是死了他肯定会被人骂死。”

少年打水的动作微微一顿。

九郡主没注意,犹自疑惑:“我想不通,为什么苗疆月主叫苗疆月主?因为他代表苗疆的月亮吗?”

少年提起水桶,步伐松快地往回走,声音淡淡:“因为好听啊。”

九郡主暗自换了几个称呼,浑然未觉地点头表示赞同:“确实,比起苗疆日主,苗疆天主,苗疆云主,还是苗疆月主更好听。”

那是自然,敢当着他的面说不好听都被打死了。

少年转身去打第二桶水。

九郡主只是对苗疆月主一时好奇,这阵子心血来潮过去之后就没什么兴趣了,反正她脑子里想到的苗疆月主只是一副冷酷壮士的形象,已经固定印象了,想再多也没用。

九郡主提着一桶水,站在水缸边观察着说:“差不多只要再打两桶水就能装满水缸啦。”

少年将最后一桶水倒进水缸,垂眸与泛着波纹的水面上的自己对视,面无表情。

他真没干过这种粗活。

少年偏头看向眉飞色舞的九郡主,停顿片刻,移开目光的同时心想,中原的这位九郡主真是好大的本事,勾勾手指便可蛊惑恶名昭著的苗疆月主心甘情愿去做这些乱七八糟的杂事。

勾勾手指便可蛊惑苗疆月主做杂事的九郡主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试图将这位恶名远扬的月主大人拖去厨房烧烧柴火打打下手。

九郡主说:“我们去问问能不能借用一下厨房,中午给你做闷饭,我做的闷饭可好吃了。”

少年没精打采道:“我要吃鱼。”

“给你做就是啦,清蒸还是红烧?”

“小钰才会二选一,”少年扬了扬眉,矜傲道,“我当然是两个都要。”

九郡主:“贪心!”

少年被她拖着往厨房走去,懒洋洋道:“那你做不做?”

“做做做,”九郡主咕哝,“撑死你。”

“撑死我,西域人民对你感恩戴德。”

“那你在西域是有多不讨人喜欢。”

少年低头看着被她牵住的手,嘴角扬起:“谁在乎西域人喜不喜欢,中原人喜欢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