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白无端被夺了酒,在这酒宴上的兴致更是缺缺,百无聊奈的看着底下的莺莺歌舞。
他正无趣,忽而瞥见了姗姗来迟的人阮言文,他眸光一转,想起他来迟的缘由,忽而嘴角带笑。
他与阮言文不大相熟,阮家初初入朝为官,一月下来,不过见了了数面,连话都未说过几句,他本是觉得,即便他是阮瑶清兄长,也没什么必要深交,可听方才禄二的消息,他像是也格外厌恶亦生,如此看来,倒是合的很………
唐皇后坐在主位,本就心系着太子妃人选之事,她人坐在高位,往下看去,两座之人她一目了然。
她看着各家贵女,观其言行举止,待看好了几位,正欲喊徐元白来瞧瞧,却见他正直勾勾的往一处看着。
她正诧异,忽而,便见他又笑了,嘴角虽只轻轻勾起,却是显而易见的心情愉悦。
唐皇后见他募得一笑,当他是瞧上了哪家闺秀,欣喜异常便顺着他目光看去,待看清何人,怔的便有些愣住,只见那人不是个纤纤贵女,竟是个倜傥男儿。
她看着那人面容生得很,还在打量着是谁家的,瞥了眼坐在她跟前的阮义舟,才惊觉那人当是他独一的嫡子,武成侯世子。
她心募得一沉,有些摸不着头脑,一个极其荒唐的猜测不自觉在心头缓缓升起,越想着眉头皱的越紧。
太子身侧,目下似是连个侍妾都无……
她稳了稳心神,喊了一声“太子在笑什么?”
忽被人点了一声,徐元白忙回神,敛却嘴角的笑意,状似无语的摇了摇头“无事,只是今儿热闹,儿臣眼见着开心,便跟着乐乐。”
这番答复,落在唐皇后耳里头却变成了旁的意思,眼见着开心,是看见了些什么才能开怀,跟着乐乐?跟着谁?
她又瞥了眼阮言文,不得不说,他生的确实好看,他长得虽像阮义舟,却无半点武将气,一双星眉趁的他格外精神,坐在那处,有匪君子皎如玉树,似陌上君子般爽朗清举,诉的是天资自然之韵。
这,生的确然好。
她眉头皱的厉害,嘴角微微颤抖,越想着越觉得疲累,手摸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皇后可是累了?”
坐在一旁的皇帝见她似是累极,忙出口问她。
皇后此刻只觉得头疼欲裂,一刻也坐不下去,再看下去,便遏制不住那荒唐的想法。
她点了点头道“臣妾忽头疼不止,应当是旧疾烦了,便告辞先回宫休息,扫了圣上兴致,实在臣妾罪过。”
言辞柔然,甚是虚弱,听到皇帝耳朵便觉得她应当难受非常,哪里还能耽搁,抚着她忙道“什么话,你身子不适便是大事!速速回宫,可要朕陪?”
说着便招来内监总管张样,吩咐着速招御医去坤宁宫候着。
他们结发近二十年,成的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之美,多年夫妻从未有过什么争执,年少时皇朝不稳,亦是皇后唐氏摇曳风雨中陪着,这头疼之症便是当年殚精竭虑留下的。
是故便是在新人如花的后宫里,皇帝待皇后却是由为不同,更是在徐元白出生那一年,便定下了太子之位。
唐皇后手搭在皇帝膝上,脆弱的摇了摇头道“今日大宴,怎可无人主事,让太子陪着臣妾便可,若是有事儿,臣妾在派人来告知圣上可好?”
她一贯如此恪守懂礼,乖巧懂事,皇帝看了眼底下欢快的宴席,到底是点了点头“皇儿,你母后身有不适,你且陪着她先行回宫,若是有事需得立即着人来报。”
徐元白忽闻言皇后不适,心有焦急,忙起身踱步到她身侧,见她眉目紧锁,唇瓣皆白,心下更是一沉“母后,可要紧?”
唐皇后闻言摇了...摇头“旧疾犯了,你陪我先回宫罢。”
徐元白闻言应是。
唐皇后端着身子摆起母仪天下的对着下方道了两声别话,众人起身,立送了皇后与太子,见人出去,才缓缓坐下,宴席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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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
御医齐佰正替皇后唐氏把脉,徐元白便立在一旁守着。
片刻后见他收了手。
徐元白捏了捏扳指闻道“齐大人,我母后何恙?”
齐佰答“皇后这是旧疾发了。”
随后又对着唐皇后道“皇后娘娘,您这头疼之症乃是顽疾,遇事切记勿躁,放宽心些,微臣这便去下方熬药,可轻缓疼痛之急。”
唐皇后闻言点了点头,让身边贴身嬷嬷方姑送人出去。
徐元白见她半撑着靠着,甚是贴心的拿了个软枕,将她慢慢扶着垫靠在她身后。
唐氏靠定后,拿起放在一旁的玉如意细细摩挲着,看了他一眼问道“今儿宴赐,你可敲定了人选?”
徐元白闻言一顿,低头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