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里的护士的勒令道,但这些话让王晓东安心不少。
“珊珊你别怕,这儿子要是生出来,我肯定让他挨打!还没出来,就让他妈这么疼。”王晓东最后喊了一句。
王晓东的父亲,这几天担惊受怕,第一次有个笑模样。
“孩子们平平安安,和和美美,我这个当爸的没害了他们,就是我最大的慰藉。”
老人虔诚地说着。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一家团聚,其乐融融!我却死的那么惨!我不好过,你以为你家能好过吗?”
那只被鬼越发癫狂,他嘶吼着,他惨叫着。
他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被束缚住的胳膊挣扎出丝丝缕缕的血痕。
仇恨占据他神志。
厉鬼的钢锯似的牙齿咬下。
“大师……”王老爷子再开口,对林怀真的称呼已经变了:“那东西不会把你捆它的绳子咬断吧?”
那厉鬼的尖牙一次次咬下去。
“他不是想要咬破绳子,他是想把他自己的魂体咬碎,好从绳子里挣脱。”林怀真淡然看着。
“他……他……”王老爷子看着地上破碎的血肉,痛心疾首,他伸出手,想阻止那只鬼自残,想收起厉鬼的血肉,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几十年亦敌亦友,两人的关系,多出一层朋友的亲密。如果厉鬼改过自新……
“你害我一条命!我要你小孙子给我偿命不算亏待你吧!还有你这个小丫头!今天是你害我!我这辈子报不了着个仇,来世我变虫咬你!变树刺你!”
厉鬼的誓言字字泣血,他把他的半个身子都被他咬断了。
一个脑袋拖着一个肩膀,从绳索里挣脱了。
“不!”王老先生想起那厉鬼要害孩子的话,他收起对老友的怜悯。
混着血肉的绳索落地。
一阵迅猛的阴风吹过,王晓东被吹的脚步踉跄。
产房的大门猛然被吹开。
王晓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看见他稳重的父亲,目眦尽裂,眼神延伸进产房。
而他身边的林怀真,伸出手,在虚空中一抓。
王晓东还是不信,忽然,垃圾桶里一个塑料小药瓶,违反科学常规的飞进了他的怀里。
他惊愕着。
“打开,拿好了。”林怀真说。
王晓东把瓶子拧开,紧接着他感觉到一股风吹进了药瓶里。
“把瓶盖拧上。”林怀真又说。
王晓东觉得他中邪了,对林怀真言听计从。
“病人家属不要捣乱!”护士说着,又把产房大门关上。
林怀真丢了一道符咒,把地上的阴魂秽物,烧成灰烬。
“这瓶子里有什么?”王晓东惊疑不定。
林怀真把瓶子拿走,握进手心里,还能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冲撞的感觉。
“老先生,事情已了,这东西由我带走。”林怀真说。
王老先生踌躇:“大师,那个……你要怎么处置,他……他生前也没做什么坏事儿,不是大奸大恶……”
“我有分寸。”林怀真带着宋毓群离开前,给孕妇留了一道平安符咒,新生婴儿的眼睛干净,不要吓到。
自此,王家一家人,对林怀真一个比一个敬畏,没人敢置喙。
忙不迭在后面恭送:“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两人刚从住院部那栋楼出来。
林怀真把手里的瓶子抛了抛。
瓶子里的厉鬼瓮声瓮气,骂骂咧咧。
“死丫头!我要喝你的血,我要吃你的肉!你们害我!你们害我!”
他凄厉的声音从小药瓶里传出来。
林怀真嫌弃他的聒噪,给他贴了一张禁言符咒。
还没骂痛快,就被强行捂住嘴,厉鬼的肺都要气炸了。
这小姑娘哪儿来的!
厉鬼仇恨憋闷,恨不能一头撞死!
早知道林怀真这么厉害,弄他跟弄小虫子似得,他何必得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