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左手扣在阿沅的头上,右手轻抬,掌心隐隐散发着光亮,五指有蓝紫电流交错着。他薄唇无声勾了一下:“一起来吧。”
那厢阿沅埋首在沈易的颈侧吮吸着,后方总能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莫非是下雨打雷了?
不对啊,她来这三个月也没见一滴雨,沙漠原是会下雨的么?
阿沅是极怕雷电的,这也是她为什么最后选择躲在这荒漠的原因。一道闷雷炸起,她惊得瑟缩在书生的怀抱里,贴在她后脑上的大手给了她些许安心,不过自她惊了一跳之后,那骇人的噼里啪啦声便没了。
阿沅懵了一瞬便又滚回去进食,这一吸终于没有人打扰她了,她狠狠吸了个够,直到微凉的两指揪着她的后脖将她拉开,阿沅不愿,挣脱掉那烦人的手,又要张嘴去咬时,咬到了一根纤长的手指。
书生单手掐着她的下颚,微凉的指尖似有若无抚着她的利齿,好听醉人的声音循循善诱着,好像在哄一个稚子:“不喝了好不好?再喝肚子要疼了。”
阿沅怔了一下,眉头微蹙,戾气丛生(血喝多了妖气和戾气都会滋生)。当下想撇开书生的手,然而书生的手犹如铁钳一样居然岿然不动,阿沅抬头恨恨瞪着他,书生轻笑一声,两指悠闲地抚弄着她的齿间,极有耐心的诱哄着:“乖,等会儿再喝。”
阿沅双眸浮现隐隐的红色,理智全无。又挣不出书生的手,气不过便恨恨咬住捉弄她的手指!
直咬到鲜血淋漓,阿沅便又从咬变成了舔咬、吮吸,书生一双凤眸自上而下看着她,闲适的右手极尽温柔的将她散落的鬓发拨到耳后。
阿沅身上溃烂的皮肉眼可见的慢慢修复回来,甚至更粉嫩。本血肉淋漓的双腕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回新肉。她整个人好似一个破娃娃一点一点在他手心蜕变,就像一只破茧的蝶蜕变出一个崭新的“她”。
沈易的指尖从她汗湿的鬓发往下,划过秀美的眉,精致的眼,划过她因饮血越发鲜红的唇摩挲了片刻,最后往上,落在眉心处。
那里浮现出一朵小小的五瓣花——彼岸花的花印。
阿沅不知她为何如此嗜血,一是因本能,二则是她识海内的彼岸花也饿个半死。她这三个月来反复的死去活来也是因为彼岸花在她识海里得不到血液滋养闹腾呢。
此刻浮现花印意味着彼岸花真正认她为主了。
沈易两指抵在阿沅的眉心处,那花印似灼烧般鲜红了一瞬便消退下去,无影无踪。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阿沅嘤咛了一声 ,两手抱着书生的胳膊,又不知餍足的吮吸起来。
忽地耳边传来一声叹息,接着后脑被人重重的揉了一下。
“姑娘,你再吸下去,小生咳咳…小生可就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