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悦珍瞧着那年近半百的老人，她的情绪是复杂的。但是片刻，她将所有的情绪埋藏在心底。

“路政，我来取你的性命。”

“进来的时候，不懂的关门。我是这样教你的吗？”

老人睁开眼，目光深邃而平静。

柏悦珍恼怒：“路政。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了。你还将我当做小孩？这一次，我是来取你的性命。不是以你徒弟的身份，而是仇人。”

“仇？”老人站起来，他眼神凌厉，姿态缓慢而圆融天成，“什么仇？是我将你收养的仇？是我将你抚养的仇？还是我教你武学的仇？”他止住话，鹰隼一般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柏悦珍，“还是恩大成仇？”

柏悦珍面色难看。

路政年过半百，头发白了一半，但他的目光锐利，灰色的眉毛很长，向鬓角飞去，鹰钩鼻，整张脸，就是一副霸道者的模样。他目光冷淡的扫过柏悦珍，直至停在苏毅的身上。

他有些惊讶的道：“年轻人，你可是修炼过金甲功？年纪轻轻，竟然能将金甲功修炼到圆满。你的资质，若是从前，我必然要收你做弟子。”

第五层圆满。柏悦珍看着苏毅，双目圆睁。她此前见苏毅施展金甲功，只当是练习了，能够使用。却不曾想到，苏毅竟然直接修炼到第五层巅峰。当初修炼这门功夫，她三个月才入门，苏毅一共才用了多久的时间？一下午？

“收我为徒倒是不用了。一会儿，陪我打个痛快便是。”苏毅露出牙齿，白生生的。

“有意思！”路政哈哈大笑。“没想到，竟然是个武道狂。”

“倒不是武道狂！只是听说前辈的肉身坚不可摧，恰巧，我也擅长肉身。有些见猎心喜。”

苏毅活动着身体，全身噼啪作响。

路政赞同道：“不错。肉体碰撞的畅快感，确实远非真力对敌能够媲美。想不到小兄弟也是同道中人。我越发的庆幸，能够在此时此地，遇到你这样一位对手。”

回应他的，只是苏毅的微微一笑。他却并不在意，他说道：“人体是一个大宝库。只需要攫取这宝库，就能获得种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这也是我创造出三身功最初的想法。”

苏毅此时有些理解，为何金甲功不同于其他的功夫了。

“你创的？三身功不是宗门流传下来的吗？”柏悦珍失声叫道。修炼功法和创造功法不同。修炼功法，只要按图索骥。而创造功法，那是要硬生生的踏出一条路。

更为重要的是，一门功夫，一般而言，唯有创造者，能够修炼到大成。

柏悦珍此前之所以有信心，那便是她觉得路政不可能将三身功全数修炼。或者说，三门同修，但进度都不高。这也是她信心的来源，但是现在情况逆转。

“就算你将三身功修满，今日也要你毙命。”柏悦珍咬牙道。

苏毅眯着眼，他脸色也有些难看。

“不要担心。虽然三身功是我创立。但便是我也未曾修炼到顶尖。更别提三身合一成就金身。当年我雄心万丈，想要创作一部秘字级功法，却怎么也办不到。只能退而求其次，这才有了三身功。”路政道。

柏悦珍和苏毅都没说话。柏悦珍是说不出话，而苏毅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创作一门功夫，需要的武学的境界和修为到了那样的层次，才能做到。路政说他曾想创造秘字级的功法。

那其中的意思，代表他处于那个层次，或者曾经摸到那个层次的边缘。说明他至少是一位20马力以上的强者。

“你在撒谎！既然你这么强，为何当初解决一个6马力的人，都要花费那么大的功夫。”柏悦珍听到后面的话，觉得自己看穿一切。路政根本是在胡吹大气，说的太过于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