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吻来的有些急,刚亲了两下,范宜襄就被他放倒了在了榻上,然后听到“撕拉”一声,感觉一股凉风吹过,低头,她的裙子已经被扯碎了,布料的残骸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啊啊啊...她以为骑马是当天去当天回,所以就没让带换洗的衣服呀。
该死的陆澈,讨厌的暴力狂!
她赶紧垂下头,侧过脸,双手环抱在自己的身前,装作不理他。
结果手腕竟被陆澈一只手就给轻松抓住了,放在掌心,温暖干燥的热量传入她手背上的肌肤。
她愣住,抬起头,与他对视。
他的眼中滑过一丝笑意,另一只空闲的手在她领口上轻轻一划,眼前一道银光闪过,他的手中多了一颗银扣,自己的领子开了一个小口。
流氓……
范宜襄用力瞪他,当一丝得意从他脸上掠过时,她往他的手背咬了一口。
陆澈吸气,皱眉,但是没有把手松开。
不行,不能就这么被动,她要占主动!
他穿的衣服是什么材质的?范宜襄可真想像他一样,随便一抬手,就能把他的扣子给拨开,嗯!她也要玩一回猛兽路线,不能用巧劲,那就用蛮力!
这样想着,她惨呼一声:“疼!”
陆澈脸上带着怀疑,但是手却不免松开一些,宋瑜趁机一把抽回自己的手,伸手就去拽他的衣领。
陆澈穿的是朝服,大红底暗红云纹的袍子,只有胸前绣着方形四爪蟒,腰上束着玉带。
范宜襄扯了一会儿衣领没扯动,就把手挪到玉带上去解腰带,陆澈抬起头,眼睛注视着她,一丝暗笑出现在他的嘴角。
她没有抬头,但是感受到了来自他目光的热意。
她把嘴唇放进牙齿里用力咬住,以免泄露自己的傻笑,可是脸上依然泛起一阵红,这个人,怎么一点都不知羞,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一会儿我就让你笑不出来!
他这是什么破衣服,刺绣这么密,抓上去手都要被勒伤了,却还是一点儿也弄不开,这男人女人的差别也太不公平了吧!力气不一样大,连衣服材质都不一样。
范宜襄有点生气了,又抓起拳头朝他过去,陆澈没有躲开,挨了一拳,脸上的笑容更甚。
啊啊啊,有病呀。
你今天是吃了笑药吗这么高兴。
范宜襄干脆去扯他的腰带,扯了几次还是不得其法,陆澈伸手过去,不知道碰到了哪个法门,腰带一下就松了,宽大的袍子原本用玉带卡成窄腰,这么一放,整个袍子变成松松垮垮的了。
她眨着眼睛对他微笑,一丝坏笑爬上他的嘴角。
陆赟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看她,挑起一边眉毛,似乎在等待她的表演。
“看我龙抓手!”她低吼一声,朝他扑过去。
“哦,原来襄儿还会功夫。”陆澈面露不屑,坐在那里,还故意挺直了身子,一副拭目以待的样子。
这可这地激怒了范宜襄了,哼,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是吧,看爪!
她一爪挠在他脸上,一爪拍在他的胸口。
陆澈配合她,故意“啊”了一声,仰面倒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他一面笑,一面扶着车壁摇头:“不行了,不行了,我实在忍不住了。”轻轻将一脸莫名的范宜襄推开,她的脸更红,简直要烧起来。
他忍不住……忍不住什么?
她低着头,用余光偷偷看过去,陆澈却像抽风一样,扶着座椅狂笑起来。
他忍不住的就是这个啊……
她有这么好笑吗?!她不是在欺负他吗?为什么感觉好像是自己被欺负了一样?
突然有种生气又很羞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襄儿不会么?”
那个傻逼终于笑够了,范宜襄也真的开始生气了,不理他。
你才不会呢,你全家都不会,你嘲笑谁啊。
他贴过来,她往旁边躲,他的手抵在她肩膀后的车壁上,她的世界只剩下眼前方寸地。
“没关系,我教你。”他的手指找到了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抬起来。
她的目光与他在空中相遇,她感觉到二人之间的火花正在空中劈啪作响。
她用力吞咽,他的虹膜颜色变深了,笑容渐渐隐没在他脸上。
他的手指移到她的嘴唇上,她看着他放在自己唇边的手指,身子僵硬。
“不要怕我,襄儿。”他说,红唇朝她贴了下来。
她用力呼吸,手指放在他的发间,甚至忘记闭上了眼睛,陆澈闭上了,她注视着他长而浓密的睫毛,当他把眼睛闭上的时候,像个单纯的孩子。
也像一只小狗。
“在看什么?”他忽然睁开眼。
范宜襄内心深处的某一个地方发生了奇怪的变化,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感觉血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马车还在嘚嘚地跑着,风擦过车声发出低低的呜呜声。
但是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在看一只小狗。”她给了他一个嫌弃的眨眼。
他吃惊地扩大眼睛,然后:“汪汪。”
什么?!
范宜襄简直说不出话,陆澈在干嘛?
“不对,小狗不是这么叫的。”她抠着自己的手指,想要掩盖内心的悸动。
“我这只就是这么叫的。”
“小狗是呜呜哼。”
“不,就是汪汪。”
“呜呜——!!”
“让我亲一口,我就呜呜。”
“你做梦——呜呜……呜你怎么又耍流氓啊!”
“什么叫耍流氓?爷本来就是流氓——”
完了完了,陆澈彻底疯了!
还好马车够大,两人转战到地上,好在铺了层毯子,躺上去不会太硌。
外头驾车的阿喜抹了把汗,心说:这回爷心里头的那股子邪火该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