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登看她睡得发丝凌乱,帮她将脸侧的发丝撩到耳后。
说起来,他之前从没想象过她的模样,今日一见,却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宁芙生着一张高贵冷艳的傲气脸,眼睛虽然是杏圆的大,偏偏露出眼珠来以后是三白眼的模样,显得过分无情。眼波流转间,最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让人想都不敢想。
除此以外,也是只有布兰登才见过的——她腰细腿长,又肉又欲,挺拔标准的骨架上覆盖着锻炼过的弹性肌肉,线条流畅又优雅,健康又美丽。
布兰登想了想,将她浓密头发编织而成的蓬松麻花尾辫拿在手里细细把玩。
如此既不打扰宁芙的睡眠,又能与她肌肤相亲、更进一步。
布兰登低低头,拿鼻尖轻轻吻她的额角,微微叹息。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才可以融为一体。
希望是在他还有理智,还能控制自己的时候。
第二天醒来,已经日升中天。
宁芙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脸上的表情还是迷懵懵的。
她伸伸懒腰,扭头看到布兰登坐在原地不动弹的模样,伸手拽起他的胳膊,给他按摩他僵硬如石头的肌肉。
“咋了,不舒服你都不知道说吗?”
她对布兰登抱怨,实际没想得到他的回答。
昨天一天布兰登完全没有说过话,不管做什么都是按照她的指示和心意来做,看上去只是毫无个人意志的工具,所以她也这么理解了,没把他当成一个独立存在、拥有独立人格的人。
但今天不同。
听到她的话,布兰登对她抬起头,勾了勾唇角。
他笑了?
他、笑、了!
宁芙瞳孔地震,一时愣在原地。
她呆呆望着布兰登,看上去精明能干的脸上露出傻傻的表情,仿佛见到了不可思议、不能理解的事情,大脑因为不能处理现状而停摆罢工。
“布兰登?”
稍稍回神后,她试探的叫了一声。
布兰登不言不语。
“老邓?”她换了一个称呼。
布兰登一动不动。
“布兰登登。”
这可是她最初玩游戏时因为重名提示起的名字,后来买了改名卡,才改成了更像模像样的布兰登·邓。
布兰登没有反应。
宁芙觉得这个场面似曾相识。
她狐疑的看了一眼布兰登,表面叹息,心里却莫名松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期待布兰登有自己的想法和人格,他的本体说是自己玩过的游戏角色,可支撑他运行的,可是宁芙本人的意志和做法。
换而言之,和分·身、克隆人似的,差不了多少。
一想到自己的克隆人有自己的想法,好像恐怖谷效应一样,让她没由来的觉得害怕。
万一对方想取代她这个本体怎么办?万一对方对她暗下杀手怎么办?
宁芙不知道自己是有被害妄想症,还是忧思过虑,但她没办法不去这么想。
而且对待工具和对待拥有自己想法的人,应该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态度,起码对人的时候,她就不能像现在一样这样没礼貌,比如二话不说随便摸人家、躺在人家身上睡觉、指使人家干活而自己歇着。
一想到这样轻松休闲的生活要离自己远去,宁芙就觉得心痛,恐怕这场求生游戏她都坚持不到第二天。
权衡利弊,对方作为依附她的工具时,她才最为放心。
否则她自己也有自己的意志,对方也有自己的想法,那么谁才是真正作为“我”的“宁芙”?
可如果对方没有思维想法……宁芙感觉又有点可惜。
布兰登耶,这可是她花了一年时间,每天比上班打卡还勤快签到的大厂游戏,光看他那张帅脸,她就强迫自己玩自己不擅长的射击游戏那么久,当然想过如果他能变成活人就好了。
宁芙帮他按摩完毕,暗中想着,要是他是作为布兰登,那个出自游戏里的人,而不是她的克隆人出现并存在就好了,那样多有意思。
可恶的金手指,也不解释清楚!
宁芙恶狠狠的吃了一口自制三明治当午餐,还不忘举着手喂布兰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