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第三次补作文课，小柔已经摸清了豆豆的心意。她似乎很不喜欢自己跟高磊单独相处，就连两人想单独交流她的作文成绩，豆豆也要想方设法插进来。

她在这次正课结束后，没急着回校，而是打算跟小姑娘好好谈一谈。

小柔合上作文练习册，温柔笑道：“豆豆，是不是很讨厌我接触你哥？”

豆豆冷不防地愣住了，只好以假笑来掩盖住尴尬：“哈哈哈！哪有啊，小柔姐为什么这么说？我好喜欢你，我为什么要阻止你们相处呢？”

“你不会怀疑我暗恋你哥吧？”小柔试探。

“那，”豆豆有点紧张地轻轻问，“你暗恋他吗？”

她似乎很在乎这个答案，紧抿住嘴唇，漂亮的桃花眼专注地瞪着。

“我要是说是呢。” 小柔坏心肠地捉弄豆豆。

“那可不行啊！”小妹妹紧张起来了。

“怎么不行啊？”小柔假装很认真地说，“他又没女朋友。”

“可，可，可是他？”豆豆的脸红了红，咬着嘴唇说，“他不喜欢女生。”

呃？小柔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他喜欢男生。”豆豆闭上眼睛，心里默默赎罪：对不起了，哥，我这都是善意的谎言！

小柔有点紧张地咽了咽唾沫，她不敢再继续开玩笑了。

“我喜欢的人是江海，他跟你哥是室友。”小柔姐表情严肃认真，还带着点微微的害羞之意。

呃？豆豆眨巴着眼睛，是哥哥的室友，她又枉做小人了？

豆豆悬了快一个月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摆了摆手：“嗨，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哥呢。”

“那——你说你哥喜欢男生那事？”小柔好奇地问。

“我猜的。”豆豆狡黠一笑，冲着小柔眨了眨眼睛，“谁让他从小到大都没谈过恋爱，暗恋都没有过。”

小柔打趣道：“说吧，你是不是有恋兄倾向。”

“这是什么意思？”豆豆不好意思大方承认。

“就是妹妹会觉得，哥哥谈恋爱了，嫉妒哥哥女朋友夺走关注和宠爱。”小柔解释道，“这很普遍，也挺正常，等你有了男友，就不会那么喜欢霸占哥哥了。”

豆豆一听，就知道小柔并不清楚高磊和她之间复杂的家庭关系，以为两个人是亲兄妹。

她犹豫着坦诚道：“我跟我哥没有血缘关系，他亲爸是我继父。”

小柔大吃一惊，江海从未提及这点，她跟高磊只是几面之交，也不可能谈到这么深入的层面。

她喃喃自语道：“伪/骨/科？”

“什么？”豆豆从未听过这个词。

“就是再组家庭里的兄妹、姐弟，相恋啊。”小柔进一步解释道。

“这可以吗？”豆豆耷拉着眉眼，从父母那里得来的反馈，似乎都是不可以。

小时候在富华上学，那群调皮男孩子围着她喊“童养媳”，被高磊恶狠狠地驱散。

她知道“童养媳”是什么意思，那是一句不好的话，她也就将这种关系，视作不好的关系。

“姐姐虽然比你大，但是也有很多不懂的东西，我就是偶尔看下这方面的言情小说，真实情况也不太了解。”

豆豆垂下头，收敛了眉眼，闷闷不乐的样子，小柔莫名心疼：“你对高磊，是那种，心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