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祖孙二人吃了近半个时辰,没办法古代贵族先吃什么后吃什么,怎么夹怎么喝统统有讲究,他们为啥要一起用饭,这也是“相互督促”啊!
崔教授吃完饭就开始练字了,他虽然以前就会书法,但笔记和原身不像,好在这个身体有肌肉记忆,他按照以前的笔记练习渐渐也有几分像了。
时知在一旁描红,她完全不会书法,原身启蒙认字后也没正经练过,所以下午祖孙二人都要练满一个时辰的字才能各自活动。
练完字,时知一边烤火一边烧崔教授练习的字,这个是不能留下的,好在古人也有把不要的纸张文字烧了的习惯,所以看着也不是很奇怪。
主院的仆人都在外间守着,崔教授喜欢清静,也不习惯让人伺候,这一点他就让仆人适应他的“改变”了。
时知看着窗外的雪有些出神,刚来那会儿还是秋天,树叶都没落黄,内心充满了惶恐不安。
这一眨眼竟然也过了三个月了。
这个身子的原主因为一场风寒去了,她过来时是半夜,看着陌生的环境还以为自己做梦呢,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过来还在“梦里”。
一屋子女使围着她团团转,后来来了个老头儿给她看了半天,最后点头说了一堆文绉绉的话,听那意思是痊愈了的意思,一屋子不认识的陌生人都高兴起来。
她正稀奇呢,做梦梦到自己到了古代,还成了个小娃娃,心想这大概是小说看多了?
结果这个梦真实的不像话,她在“梦里”吃了早饭,又被“逼着”喝了苦得麻口的中药,这滋味太真实了!
等她又被抱到床上“休息”时,她还以为自己再睁眼就醒了呢,结果睁眼后还是在这里!
时知这才隐约觉得不对劲,她心里有些猜测又感觉荒唐,但事实证明她的确没有“做梦”。
她这才努力回想自己之前在干嘛,她明明是休假去探望爷爷的,她爷爷退休后被省内首家民营农业科学研究院返聘去主持研究新型小麦,当天晚她上就住在农科院的宿舍里,然后一觉醒来就到这里了。
她看着水盆里的倒影,这才发现这个小身子和她小时候长得非常像,像是要认证什么,她跟周围的人说要“阿娘”。
一屋子人都变了脸色,齐齐跪了下去,领头的阿茄白着脸色哄着她道:“女郎莫要再提女君,家主知道了要生气的。”
她套话才知道这个“家主”是这个身子的祖父,正还想套些什么,就听到外面来人通报,说是“家主受伤了”。
时知赶到主院时看到这个昏迷的“家主”第一眼浑身血液都要凝固了,这明明就是她爷爷的脸好嘛!就是年轻了二十几岁的样子。
看着脑袋开瓢了的“爷爷”,时知一时也顾不上想太多了,得先把人救回来再说。
好在这个身子家看样子是大户人家,居然还有“家庭医生”,她过来时早上给她看病的大夫就已经在给她“爷爷”止血了。
听着大夫问随从的话,时知也就知道她“爷爷”是怎么受伤的了,说是今日和好友去赏景,看到枫林飒飒,一时兴起登高望远没站稳脚跟摔着了。
时知听到这话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总觉得这“爷爷”和她亲爷爷性子差的有些大。
顾不上问太多话,她立刻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管是不是她爷爷,最要紧的就是救人。
等伤口处理好了,大夫又亲自去盯着煎药给灌下去,脉象稳下来了,大夫就对时知表示她这“爷爷”没有大碍了。
但时知一直陪着,后面一堆人劝她回去,她也没有回去。
以“侍奉汤药”的名义一直守在床前,看着这个四五十岁昏迷的中年人,她有些迷茫。
这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她会变小了,还有个和她爷爷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难道是“平行时空”?
那这个身子的父母呢?从她生病到这里这个“爷爷”受伤,似乎都没看到他们,做为古代人也太奇怪了。
看时知坚持,“爷爷”院子里的下人似乎很感动,给她准备了软榻休息,几个领头的随从一直陪着。
等到第二天早上,昏迷的“爷爷”醒过来,看着站在在床前的女孩儿,试探的喊了一声:“蓁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