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当骆骁抱着两箱水果进寝室到时候,脸上还洋溢着笑容,因为骆妈妈的心不在焉,这回返校只给他准备了两箱水果,是有史以来最轻松的一次返校。
看见骆骁抱着沉重的箱子进来,他想要伸手帮忙,被骆骁拒绝了。
骆骁把水果放下,然后坐在凳子上微微喘气,老骆今天也是心不在焉,忘了帮他搬,他这么爬了六楼,的确有点累。
天气本来就热,骆骁额上有些细汗,将额前的发梢浸湿,他平时冷白的肌肤泛着微红,还有逐渐加深颜色的趋势。
池越打量着骆骁,然后拉了张凳子坐到骆骁身边,将一瓶水递到骆骁面前。
骆骁接过,拧开后就吨吨吨灌下半瓶,熟悉的豪迈姿态,和他平时都状态一点都不搭。
喝完水,骆骁才看向池越,“你返校很早。”
池越说:“嗯,在家没事,就早点过来了。”
骆骁看见自己的桌子整整齐齐,他不是个爱整理的人,能维持干净已经是他能做到最好的结果了,至于平时那张凌乱的书桌,他从来就没有要让它变整洁的意识,反正那些书本和物品的位置,他不整理也能精准找到。
可现在,看着明显被收拾过的桌面,骆骁看向池越,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
池越对上他的目光,笑着说:“听说今晚学生会检查宿舍卫生,我闲着就收拾了。”
骆骁点头,没什么异议,然后他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自己的床位。
池越注意到他的动作,解释道:“你的床我没收拾,要是搞不定的话,你再叫我,随叫随到。”
骆骁身上那股热的劲儿散去了,他说:“不用,我自己可以。”
池越本来也不想拆自己这个室友的台,毕竟,他这个可爱的室友,每天早上都把被子卷成一团,就当是叠过。
但池越起了点逗骆骁的心思,笑着反问道:“真的可以吗?”
然后,池越就看见骆骁沉默了几秒,然后拿了个马克笔走到宿舍门前,门板上挂着个牌子,本意是用来张贴宿舍内人名单的,但骆骁这个寝室之前长达一年都只有骆骁住,所以姓名牌都被撕了,如今是空着的。
骆骁难得用清晰地字迹在上面写着:高三一班骆骁。
然后在名字下方的空处写:勿扰。
池越感兴趣地问道:“骁骁,这样学生会检查时会卖你面子吗?”
骆骁盖上笔帽走进寝室,诚实回答了池越的问题。
骆骁:“不会啊,我只是让他们直接扣一班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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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高三摸底考试排名公布,当骆骁踩着悠闲的脚步走出宿舍门的时候,他不知道的是,外面的天变了。
骆骁走进班级门,对上了大家齐刷刷的目光。
骆骁:?
骆骁回到位置,问曹卓:“怎么了?”
曹卓盯着骆骁,紧抿唇,似乎一时之间无从开口。
骆骁也回望曹卓,两人对视四五秒以后,骆骁忍不住问他:“你看起来身体好像不舒服,便秘了吗?我有…”
曹卓打断骆骁的话,他不想听骆骁说苹果包治百病这种鬼话了。
曹卓说:“骁儿,胜败乃兵家常事。”
骆骁:“嗯,出自《旧唐书·裴度传》,怎么了?”
曹卓:!
曹卓:“不说了,池越那小子这这次一定是走运,他不配。”
骆骁:“哈?”
曹卓一副释然的表情,就像是修道者一朝顿悟,豁然开朗,也像是在某方面隐忍多日,突然顺畅。
很难表达这种微妙的感觉,但是被曹卓演绎地很生动。
曹卓不说了,骆骁还是有点好奇,骆骁回头,没看见池越,他问袁宿,“怎么了?”
袁宿听见这句问话,脸上出现了和曹卓之前一样的表情。
这时,池越进了教室,他前脚刚迈进教室大门,班级里就有不小的轰动。
池越疑惑,池越直接看向骆骁,骆骁也适时回头,和池越同款迷惑。
“我是不是又见证了一个神的诞生?”有人小声说。
骆骁搞不清状况,他感觉一班人都不带他玩了,这个时候,出现了一种和池越惺惺相惜的感觉。
于是,他接过池越给他带的早饭,并接受了池越投喂给他的牛奶,回报了一个善意的笑,回复了池越上课塞来的两张探讨班级气氛的纸条,早间操和池越一起走向操场。
两人之间的关系达到空前的和谐。
路过小广场宣传栏,骆骁的脚步停了。
他凝视,他皱眉,他不动声色地远离了池越一步,因为,他看见自己的名字下降了一格,而池越的名字顶在他的名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