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韶不想牵扯这个问题,因为到现在为止,阴暗暴烈的部分已经太多了。
正好此时开饭了,陈韶扶着母亲去了餐厅。一家人吃起了晚饭。
第二天,陈韶就把连夜写出来的稿子交给了总参谋长。总参谋长也不予置评,就继续召开战略研讨会。
关于俄国方面的问题,兵部意见大概有了共识。要么不打,要么就打到底。那种似打非打,各种纠缠,利益有限。
不过这么个结论,就是大家其实都不想打。俄国那么一大片烂地,打下来又如何呢?
至于中亚,也是个令人厌恶的问题。现阶段,大周还没办法通过有效的铁路系统把中亚和大周绑定在一起。既然吞不下,就可以先放着。
对于亚洲的局势分析中,大家跳过了日本这块。陈韶觉得对日完全没有可讨论的内容,大家不说话的理由不好说,陈韶就是觉得没什么好讨论的。
对于欧洲的局势,大家发言就非常有冲劲。
欧洲的战争会怎么爆发,是个很考验想象力的局面。地处同盟国四面包围的塞尔维亚一旦被干掉,就意味着同盟国已经获得了巨大优势。
问题就在于战争会怎么打,尤其是顺序问题。
“法国应该不会先进攻德国吧?”这是一个令总参谋部将官们很难确定的问题。
按照道理,法国主动进攻德国才是一个应该的局面。宋岚上将提出了他的看法,“法国实力不如德国,就应该主动出击,冲击德国。这个目的绝不是击败德国,而是搞乱德国的战前布局,然后从容的撤退,争取到时间。”
包括陈韶在内的一众将官都很赞同这个看法。可大家还是认为,法国做不到这样的水平。理由么,很简单。法国现在是国民兵。
在法国,每名应征入伍的士兵在军队里只服役三年。他们在结束了十一年的后备役军人生涯之后,就可以做国民军或国民预备军的军人了。
男性最先于20岁时入伍,经过3年的常备役,即是11年的后备役;最后是两阶段7年的役期,分别在地方自卫队或地方后备队服勤。
也就是说,法国这种兵役制度,让人人看着都是士兵,其实也未必。
而宋岚上将说道:“若是这样,陈韶你来推演一下战争局面。”
作为所谓的‘欧洲通’,陈韶觉得自己对法国的理解不够深刻。但是被自己的校长这么讲,陈韶也只能推演一下。
“现在法国人其实怂的很。面对强敌,他们并不敢主动进攻。要是真的有这骨气,法国人早就对德国宣战了。”陈韶说完,会议室内一阵笑声。大家都很认同这样的事实。
陈韶则开始继续根据自己的判断做着推演。
现在鼓舞法国的是沙文主义,以及被害者的反击情绪。那么,法国即便知道主动进攻没错,依旧要以被迫应战的姿态出现,战争甫始,全国上下被一片沙文主义的狂热所席卷。
一旦战争开始,圣西尔军校的学生头将戴红色军帽,身着蓝色军装,骑着骏马,从巴黎大街疾驰而过,沿途受到手持鲜花的少女们的热烈欢迎。
全国教堂、修道院都敲响大钟,根据总统所颁布的紧急动员令,95的应征者都及时赶到征兵站报到,对此法国军界也深感意外。法国的陆军由和平时期的73.6万人迅速增加到350万人,并在短短的20多天内完成了按指定地点集结的工作。
在参众两院的特别联席会议上,总理、两院主席都号召法国人民为“拯救文明、自由、法国和欧洲”而战。普恩加菜总统在致两院的咨文中宣称:“法国将由它所有的孩子们来勇敢地加以保卫,在敌人面前没有任何种力量能打破这种神圣联盟。”
盖得和颇有声望的布朗基派元老瓦扬摇身一变,都变成了地道的社会沙文主义分子。瓦扬竟然号召全体社会党人都要“为了法国,为了共和国,为了全人类”去踊跃从军,在社会党人中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同日,法国总工会也宣布支持政府进行所谓“防卫性”战争。沙文主义分子更是到处组织狂热的游行和集会,巴黎大街上响彻“打倒德国佬!打到柏林去!”的呼声。
……
在陈韶的描述下,陈韶自己反倒明白了一些事情。以前他把战争看做游戏,其实也差不多。一个最重要的点,此时浮现出来。
陈韶觉得找到了自己思想拼图中缺失的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