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如殊于凛凛风雪,刚毅眉目,往前踏步之时拳掌相碰破风声起,低下头时也垂下了膝盖。
“如殊!”
苏将军低声暴喝:“不可——”
炎如殊朝他咧着嘴一笑,游戏人间般的无所谓姿态。
正当苏将军要将副将训斥一顿的时候,便见飒飒窣窣的声响起。
是甲衣在寒风碰撞甩动的响。
“吾等,甘愿领罚,此生不再为将,愿做下等民。”
玄寒军士兵们齐刷刷地屈膝跪下。
一个个,都是心甘情愿的领受惩罚,并无半点的埋怨。
若真要计较,只能说眼底流动过淡淡的失望,是心寒之时的衍生。
“你们是觉得自己错了?”苏将军咆哮。
“我们没错!”倔强的士兵面无表情绷着一张脸回道。
“既是没错,何苦受罚?”
苏将军红着眼睛,泪洒冬日。
“既是没错,凭什么受罚?”
“本将问你们,凭什么?”
“……”
“凭——我们是玄寒军的士兵。”
那士兵咧咧回道。
“为国为家此心无悔天地可鉴,天下兴亡匹夫尚且有责何况我等为将之人,因而问情问心皆无错。若以犯律,甘愿认罚!”
苏将军笑了,满面的泪水。
他想舍弃自己保全玄寒军。
可他连路过的风都保不住。
玄寒军愿和他共同受罚,或许在离开大夏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准备了。
十万永寿军离开大夏,这本账,是一定要算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