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不是因为摆摊的事,要被处理吧?
她赶紧把小北拉一边去,“是不是摊子出事了……我就说这买卖哪是这么好做的,现在怎么办?”
小北小声安慰着,“妈,怎么可能呢,要真是摊子的事,人范队长得让我上大队部去,哪能往家里让?就算真是违反到政策了,那把我找他家去肯定也是有缓和的余地。我去看看,你和姐接着卖花生,不能有啥大事。”
在王桂珍担忧的眼神中,许小北跟范守义走了。
一路上范守义和许小北搭着不疼不痒的话,很快到了家。
范守义家的房子是去年新起的,虽说也还是农村的土坯房,可房顶上不光盖了油毡纸,还上一层瓦。
这低调中就有些透露奢华了。
一进院,范守义就把许小北往最西边的小房引。
到了房门前一推门,嚯,堂屋里可坐着不少人!
有妇女主任黄枣花,知青刘红梅,卫生所的曲大夫,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卫川。
都是大队上扛把子级的名人。
范丽霞正和刘红梅黄枣花坐一起,不知为啥又在抹眼泪。
许小北一进屋,范守义就跟曲大夫说,“小北来了,曲大夫你跟小北说吧。”
曲大夫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搓搓手,一脸为难,“队,队长,是卫川提的让小北来,要不,还是让卫川说吧。”
卫川没推辞,直接站起身,冲着一脸懵逼的许小北道,“许小北,赵临病了。”
“病了,那天在山上看见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范丽霞就哭出声了,指着许小北数落道,“是啊,本来好好的,那天在山上见过你之后,就病了。”
小北哭笑不得,“他病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传染的,丽霞姐你这赃栽得有点勉强吧?”
“怎么就没关系,从山上下来没多久就发烧了,然后就开始说胡话,曲大夫也给看过了,吃药打针都不好。”
许小北还是没听出来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笑了:“丽霞姐,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赵临同志一个大老爷们,让我个小姑娘给吓成精神病了吧?”
真是笑死人了。
范守义这时候喝了范丽霞一嗓子,让她闭嘴,“让卫川来说。”
看得出来卫川这人修养很好,被范丽霞插了两句话,也没不耐烦。
“许小北同志,赵临病了,曲大夫如今也束手无策,所以范队长联系到我,看我能不能给联系到省城的医院,不过我觉得赵临多半是心病,所以主张把你找过来试试。”
许小北不乐意了,“心病跟我有关系?”
“赵临一直在说胡话。”
许小北呵呵了,“说什么胡话了?”
说许小北和他都是穿越过来的?
那就更不能承认了!
“许小北。”卫川平静地看着许小北。
许小北:??
卫川又说了句,“赵临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许小北懵B了。所以说,赵临说的胡话就是三个字——许小北?
生活真的不止有诗和远方,还有锅从天降啊。
许小北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目光在众人脸上绕了一圈。只见范丽霞又气又恨,刘知青一脸不屑,黄枣花摇着头叹气,曲大夫惴惴不安。
只有卫川和范守义的脸看不出什么太大的情绪。
也就是说,除了范守义和卫川,大家都坐实了,赵临跟她许小北有事儿?
许小北气呼呼地看着卫川,“所以呢,卫川同志,你主张把我找来,是想让我起什么作用?跳段大神驱个邪,还是把我烧成灰给他喝下去?”
卫川的脸刻板得像本数学教科书,“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跟赵临谈一谈。”
心里却在冒泡:像个小河豚,还挺可爱。
许小北想了想。
卫川说的没错,她估计赵临得的也是心病。赵临穿之前是个四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哪知道去读什么穿越小说,今朝死了活,又活在这个制度严苛缺吃少穿的年代,难免产生焦虑情绪。
那天他认出了许小北,本以为找到了队友,可许小北打死没认,所以这货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导致心理出现问题。
如果许小北不跟他把这件事说明白,赵临这样疯癫下去,恐怕真会危及生命。
“好,我答应跟他谈,但是你们谁都不能听。”
一听这话,范丽霞差点冲过来揍她,被黄枣花一把给拉怀里按住了。
“你看看,她还要跟赵临单独谈,我就说他俩有事!不对不是他俩有事,就是许小北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勾引赵临了!”
许小北立马回呛道,“赵临要是轻易就能被我勾引成这样,那这种男人我看你不要也罢!”
范丽霞一梗,气得呜呜哭,许小北一指房门,“请吧,各位。”
没人动弹。
许小北冷笑一声,“你们不是喊我来救人吗,那还不听我的,这人到底是想救还是不想救啊?”
怎么能不救,没几天就要婚礼了。
范丽霞一跺脚,率先哭着冲出屋子。
刘知青紧跟在后面,经过许小北身边时,狠狠瞪了小北一眼,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卫川一眼。
人陆陆续续都出去了,卫川走在最后,被许小北喊住了,“卫川同志,求你帮个忙。”
“你说。”
“一会儿出去,把门带上,我会坐到赵临身边去与他谈话,但我希望卫川同志带着外头那些人站到窗外五米远的地方,看着我们。”
这个位置,可以把屋里两人的举动尽收眼底,却听不到屋里的人在说什么。
“好。”卫川说话跟做事一样,从不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