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想认输!没门!”
张巷冷冷一哼,又是接二连三地砍过来。
“你……你是女人?”
白露突露慌张之色,她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高壮的女人,会有这么大力的女人,她更没想到,这个素味平生的女人竟然想要她命......
报名之前,每人都是签过生死状的,内容大致如下:不能打别逞能,装逼死了没人疼!投降算输一半,输一半也是输。
她若是真的逞能作死倒也罢,但如今,就连投降也都不管用,进也不行,退也不是,俨然已是骑虎难下。
若是这样,我也只能骑上去了。
就在张巷一斧劈空之际,白露就地一滚,灵巧地钻过她的胯下,随即纵身一跃,踩在她的后背,不等她转身,白露已骑到她的头上。
“你这个疯丫头!快给下来!”
双手斧,可以劈石头,可以砍木头,唯独不能对着自己的人头。莫说刀剑无眼,便是有眼了,那可是斧头,谁有把握它只能砍到白露而不伤到自己呢?
这一招,已与武功招式无关,能看出敌人的弱点并一举击中,这便是本事,这便是强者。
白露虽有强者的“慧眼”,却无强者的手段,若换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大可对着张巷的眼球进行攻击,但凡一双孔武有力的手,都能像掏鸟蛋一般掏出敌人的眼珠。
她始终,还是没下得了手,虽然她的手也曾在张巷的眼球处停留片刻,但也仅仅是停留片刻而已。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这快,并非绝对速度快,而是相对速度快,尤其体现在攻击的过程要快。
就如白露,骑在张巷头上之前的动作可谓神速,打得对方措手不及,如果她挖眼珠也如之前一样麻利,那便可结束这场比试,这就是一个完整的攻击过程,期间延缓任何一步,都会前功尽弃,都不能算快!
张巷既然知道她的目的,那自然不会让她得逞。她只是轻轻一甩,便差点将她甩出擂台。
白露依稀想起苏乞儿曾说过他把对手推下擂台而获胜,对呀!若是我主动跳下擂台,那自然算输了,这场比试也就终止了。
她想的确实挺好,跳下擂台的那一刻,她确实是输了,但这场比试却远远没有结束。
张巷也跟着跳下来,抡起双手斧,继续劈向白露。
白露避开之后,冲着她喊道:“你有病吗?我都认输了,你还追着我不放?”
张巷并不回应她,又是一斧,对着白露的眉心砍去,白露避之不及,只得拼命地后退,退过之后,又拼命地逃跑。
判官望着她们远去的身影,无奈地叹息道:“你为何得罪她?你又何必得罪这样的人呢?”
冷冷的北风,如同刀片一般削在人的脸上,在白露的身后,还有比北风更恐怖的张巷,她就如同一块狗皮膏药,紧紧在贴在白露的身后。
机智的白露,竭尽全力地跑向人多的地方,光天化日之下,难不成她还想明目张胆地杀人吗?
只听一声尖锐地叫喊声:“杀人啦!杀人啦!快闪开啊!”
他妈的!杀人的时候闪开,等死人了再围观吗?
纵使白露想把喊话的那人骂上一百回,也无法挽回那些闻声而逃的观众,这里不乏有讲书的人,也有教书的人,看似平时正义凛然,所教的全是仁义之举,如今跑得最快的就是这些人。
方才还是万人空巷,如今却寥寥无几,即便知名的江湖侠客,也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白露跑累了,她索性不跑了,直接责问起追杀她的张巷:“说吧!是谁指使你来的?”
张巷定住几秒,随即继续砍向白露,白露身板挺得笔直,若是再跑,她与那些教书的先生、说书的书生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