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聚集在那张黑色的卡片上,卡片的的正面画着一个戴骑士头盔的男人。
“百夫长黑金卡?”恺撒拿起那张卡,在指尖旋转两圈,“不对,百夫长黑金卡是1999年才发行的,可你上文森特的船是在这个时间之前。”
百夫长黑金卡是由美国运通于1999年在英国推出的“百夫长系列签帐卡”的黑金最高级别版本,由于其卡面主体色调为黑色所以又被大众简称为“黑卡”,百夫长黑金卡是世界公认的“卡片之王”,该卡定位于顶级群体,无额度上,限持卡人多为各国政要、亿万富豪及社会名流并由美国运通邀请办理,不接受在线办理。
恺撒这么了解是因为真正的百夫长黑金卡他家有好几张,包括他的名下也有,不过被保管在它的秘书帕西的手里。
“不是百夫长黑金卡,但是它的前身,同样由运通公司推出的,不过这张卡并不是无限额的,它有额度的限制。”楚天骄竖起一根手指,“最高可借十亿美金。”
十亿美金,听到这个数字的人都忍不住暗自咋舌,要知道在那个通货膨胀还不严重的年代,十亿美金几乎可以买下世界上任何一个企业虽然那个时候路明非还没出生,但他记得自己小学的时候,叔叔一个月的收入也不超过四千人民币……十亿美金,买下整条“yamal”号豆绰绰有余了。
“在百夫长黑金卡被推出后,这种不记名的黑卡就已经被淘汰了,现在留下来纪念的价值更高,虽然在黑市碰到心仪的收藏家也能卖个几十万。”楚天骄说着说着,注意到其他人的眼神,他连忙摆摆手解释道,“这卡是不记名的哈,原先的持卡人不是我,这张卡也是我借来的,所以你们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又不是什么有钱人。”
楚天骄说这话还真没什么说服力,虽然他可能的确不是能够拥有百夫长黑金卡级别的富豪政要,但他这满屋子的藏品,单就那些黑胶唱片来说,打包出去随随便便卖掉,也是一个普通家庭一辈子也积攒不来的财富。
“文森特似乎也被这张卡给吓到了,他颤颤巍巍的把那张卡攥在手里,似乎对我能掏出这么张黑卡完全预料不到。”楚天骄说,“他仔细的辨认了那张卡的真伪,询问我可以借款的余额还剩多少,我告诉他,还有十亿美金,十亿美金一分没动,这就是我新的赌资。”
“我问文森特敢不敢和我赌一场十亿美金的局,他沉默了很久很久,似乎被吓坏了,我能看到他桌子下的手一直掐着荷官的大腿,原本白色的肉都被他掐的泛紫了,但荷官不敢声张,她依旧强迫自己面露微笑,老家伙的心里无比纠结。”楚天骄伸出一根手指说,“我能看懂他的心理,那是人性的贪欲,如果他能一口气赢我十亿,他得到的不仅仅是金钱,他相当于赢下了我的一切,他可以随意向我提问,可以驱使我甚至奴役我,十亿的债务可不是一个人一辈子就能还清的,但如果他输了,他也会倾家荡产一无所有,从高高在上的北极圈皇帝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不仅仅是楚天骄和文森特,所有人都被这一场赌局给吓坏了,十亿美金赌在一局,这一局的筹码相当于有二十亿美金,这个数字不知道能不能说是有史以来最大,但至少鲜有听闻,世界上能一口气掏出这么多现金流当做筹码的赌客屈指可数。
“老家伙犹豫了很久,似乎是在心里判断胜率,最终他似乎下定决心了,他死死盯着我的眼睛,和我说这不是闹着玩的,上了赌桌,买定离手就等于把身家性命都押了上去,就算我赔得永世不得翻身,他也不会可怜我一美金地筹码。”楚天骄说,“我冲他笑着说当然,赌桌上这么点规矩我还是懂的,不过同样的话也送给你,老家伙一边用德语骂我,一边对手下使眼色。”
“他打算在牌桌上动手脚是么?”楚子航问。
“当然,如果只是十万百万,老家伙还能和我随便玩玩,但如果金额到了十亿,他必须要保证这一局他‘必胜’,老家伙以为我听不懂德语,但他骂我的时候夹着的那几个隐晦的词我听得一清二楚,‘准备好’,‘到时候了’,‘收网’……显然这是老家伙对他手下交待的话。”楚天骄笑着说,“但是没关系,老家伙有他的手段,我也有我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的手段不一定比他高明,但一定比他的管用。”
“我的黑卡被收走了,换成了黑色的筹码,一千万的筹码,整整一百枚,堆在我面前像一座黑色的小山似的,当然,文森特面前也被换成了黑色的筹码。”楚天骄说,“这是最终的一局,谁也不会在乎之前的十万一百万,这局我们以一千万美金的底注开始。”
“我记得按照国籍管理,一把赌桌上的赌注是有限制的。”楚子航看了眼楚天骄,“不过你们在公海,而且这是一场私人赌局,你们私下里这样赌也没人知道。”
“不不不,赌牌这种事是有公信力的,所以一定要按照国际惯例来。”楚天骄摇了摇手指,“况且我也质疑了文森特那老家伙还有没有十亿美金的资产,他说他一时间还真拿不出来这么大的数字,但他也有办法借。”
“他向谁借?”诺诺问。
“向船上的客人们。”楚天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