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漫卷。
上万甲胃骑兵正在缓速列阵前行,踏起大批的尘土飞沙,再被强劲的东风带到了半空之中。
从天空中斜向看去,东风卷起了高有十余丈的尘土烟墙,正以泰山压顶之势向着北方漫卷而来。
甲骑已经全部拉下了面甲,还带上了阻挡风沙的口鼻罩巾。
东风快于甲骑,已经将遮天蔽日的尘土烟墙带到了叛军与王军对峙的所在。
王军剩余的几千兵马瞬间被漫天烟尘所笼盖。
昭阳重甲和王室残兵们都只听到如同连绵不绝的冰雹声的蹄声在他们的周边响起,烟尘中似乎有无穷无尽的怪兽,轰隆的经过他们的阵边。
偶尔烟尘聚散中,可以看到一面面高扬的银第红边军旗在漫天烟尘中招展而过。
“是援兵!”
面色凝重的伪魏王正在诸将的护卫下,缓缓的后退。
杨宗济呕心沥血打造的五千马军,正在列阵准备迎敌。
来的是骑兵,虽然被东风漫卷的烟尘所笼罩,但是杨宗济很清楚,这不会是他的援兵。
“两万御林已经一朝覆灭,朝廷又从何处搬来的骑兵?”
杨宗济惊疑不定的询问甘父藻。
“大王无须吃惊,朝廷便是有所后手也不足为奇,如此声势不过的接东风之力罢了,某料定不过只一两千骑而已。”甘父藻笑了一笑,抬手看了看风向和日光
“我方五千马军处于下风处,不利于冲击,不过好在太阳在我军背后,敌军是面日而进,此刻艳阳正高,对方双目受限。敌骑已近,不可让其尽以全力,请大王下令马军即刻迎敌。同时派遣步军绕过战场,直插敌军身后,免得走了伪太子一干人等。”
“先生所言,正合孤意!举旗,令马军冲击!”
萧三郎坐在马背上,挥舞着手中的钢枪,叫麾下儿郎们跟在他的身后。
他本是北方出名的马贼,自从被王爷收归麾下后,便摇身一变成为了藩军马军的校尉,手下管着三百马队。自从王爷建藩后,他们马军除了吃过一次昭阳重甲的大亏外,他萧三郎还从没把其他郑军放在眼里过。
“孩儿们,慢慢的放缰,跟在爷的后面!到了五十步,再用布匹遮住马眼!走着!”
魏王的军令旗摇动,五千马军开始次第奔腾。
杨宗济胸中豪气大盛,用马鞭指着奔腾而去的五千马军。
“惜乎两万南军御林骑兵,若归于本王,踏平北部三国如探囊取物耳!”
甘父藻也抚须大笑。
“如斯骑阵,堪比韶乐何?”
就在此时,东风突然一顿,漫天烟尘纷纷落下。
茫茫一片黝黑的钢铁甲骑战阵从烟尘中跃出,人马具甲,浑身漆黑,太阳光照射这些甲骑的身上,反射出璀璨的钢铁色泽。
四米长的骑矛如高举的森林,拥簇着一面“云上郡太守”的大旗,徐徐如林而进。
“不好!是南军御林甲骑!人马足有上万!”
目瞪口呆的叛军诸将中有人惊呼。
“狗屁的南军!南军全是皮铁甲,这些铁甲只看反光色泽就知是百炼之钢。对冲不得,王上快令马军从两侧分出去!”
可惜甘父藻喊得慢了不止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