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处,便有许多教徒振臂高呼:“扬我神教威名!”
吵吵闹闹,一道浩荡的队伍便越过他们往天水郡城去了。许窕微微探出脑袋,看着远去的教徒,微微蹙眉。
“阿城,我观他们,却不像好教派,太狂热了。”
许城点点头,他也有这样的感觉,结果许窕的话:“我有些不好的感觉。”
天水郡城外有许多流民聚集,虽然大楚天下兴民乐邦,许多人安稳过日子,但也有运势不好亦或是许多意外造就的贫苦之人,他们许多都在门外聚集。
欢喜禅的教徒的目的便是这些穷人,施展些游方戏法,或是三脚猫医术,便能让这些走投无路的人死心塌地信服自家神教。
看着白衣教徒们穿梭在流民间,许城的眼神突然微微一凛。
却不是在观察那些把黄符烧成灰烬混入水中的教徒,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了一个行色匆匆,灰头土脸的行人身上。
看着不过二十岁上下,面容消瘦,却看着清俊,若非身子骨拖累,也是一个鼎好的郎君。
他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裹,而那包裹中有金银之色闪烁,看他杏色匆忙的模样,也不知道自己已经露财,也不知道周边的许多流民已经对他虎视眈眈。
“那位兄台!哪位兄台!你慢些走。”
许城骑在马上,声音传播的很远,叫住了那神色匆匆的青年。
那青年听见呼喊,有些疑惑地转过头,看见许城向他而来,便出声问道。
“这位兄弟,你叫住我是何事?”
“在下许城。”许城拱了拱手,翻身下马,牵马与青年一同前行,随后指了指自己的身后。
“兄台身上包裹,不轻。旅途虽远,不在一处多停留,兄台却也要晓得财不外漏的道理。”
有“君子无罪,怀璧其罪”的说法,更别提眼前这青年,也不像一介身份高贵之君子。
许城出言提醒,那青年才发现自己包裹露了一角,显出里面的钱财,他有些慌张的收拾好,十分警惕地看了眼周围,才感激的对许城开口。
“多谢许兄弟了,我叫戚门,若不是兄弟提醒我,我怕是危险了。”
实际上现在也一样危险,许城暗自念叨。
这叫戚门的青年身子骨瘦弱,也不像孔武有力的人,自然人人都敢上千欺侮,更别提抢夺财物了。
许城摇了摇头:“戚兄你现在危险太多了,不如我把你送入城中如何?”
戚门也感受到了藏在流民中火辣辣的视线,打了个寒颤,听到许城的话,又有些狐疑的看向许城。
“这······”
犹豫了许久,又看许城也并非凶恶之人,一副仪表堂堂的模样,气质神俊飘逸,若天上仙人落凡间,不似红尘中客,估计并非贪图自己肩上钱财,才咬着牙道谢。
“那我再次谢过兄弟了,这恩情我戚门记下,日后定然百倍奉还。”
许城笑了笑,也没当回事,但看到戚门一副愁眉苦脸又焦急的模样,不免有些好奇。
“戚兄,你这行色匆匆,是要往哪里去?”
却看见戚门叹了口气:“救人。”
“往京城中救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