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城,宋慈,你们二人快跟我走!”
许城笔尖还未落下,这一声急促的呼喊便让他停下了动作。与宋慈一同朝着出声的安水县捕头望去。
“陈捕头,何事如此慌张?”
宋慈先开了口,他是仵作行中的头儿,但陈捕头也没有愿意多废话的意思,只是口中再三催促,看这份焦急模样,许城也没了心思继续点睛。
把画卷起收进抽屉,把工具包拿起。二人跟着陈捕头一块出了仵作行,进来时还井然有序的衙门此刻竟是乱糟糟一片,四五个捕快聚做一团,一副急匆匆的模样。
直到陈捕头带着他们二人与十几个捕快出了衙门,许城这时才有些按捺不住,出声问道:“陈捕头,究竟何事大早上便如此慌张?”
宋慈眉头紧锁,开了口:“如果我猜的不错,多半是出了命案,若是寻常斗殴厮打,哪里需要两位仵作这么多捕快?”
说罢,顿了顿:“这命案估计不小。”
陈捕头点了点头,他的额头甚至沁出了层汗:“这命案不仅不小,还邪门?”
安水县不小,事发地点在县城的另一头,趁着赶路的功夫,陈捕头把早先所见慢慢的说了出来。
“今早值班的捕快来找我说犯了命案,当时天还有些昏,还未点卯,我索性就披了大衣同着那捕快先一同去看了。”
陈捕快闭上眼睛,似乎不愿意回忆起那惨无人道的场面,迟疑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是三具尸体,三具尸体挂在梁上,干瘪的好像破麻袋,血好像流干了一般······”
话至此,便再也不愿提及半句,许城还想在询问,但宋慈对他摇了摇头,无奈,也只好压下心中疑虑。
此时也正好到了那命案之所,已有不少乡亲围着那残破的茅房窃窃私语,有几个捕快围着茅房不让人进去。
“让让!仵作行的来了!”
闻言,围堵的人纷纷开了一条道,仵作虽然与郎中一样,都是算是从医的,但郎中救活人,仵作弄死尸,也没人愿意与这般晦气的行当扯上关系。
许城对着那些熟识的小吏点了点头,从工具包中拿出一匹洗的发白的丝绢,围住口鼻,戴上牛皮手套,与宋慈二人进了那破茅屋。
“嘶!”刚进门,许城就不免头皮发麻,倒吸了口凉气:“我算是知道陈捕头为啥说邪门了。”
宋慈一样面色阴沉,那三具干瘪的死尸就这么正对着门,挂在房梁上,一双眼珠子因为吊死而凸出,衣裤上除了血液就是黄褐色的污物,有风透过破窗吹进来,三具尸体就好像娃娃一样乱晃了起来。
许城压抑着心悸,他也算是身经百战,但这几具尸体不仅看着邪门儿,更怪的是,许城光是看着他,心中便有股慌乱的感觉,好像被野兽盯上了一般。
吁了口气,宋慈已经上前去摸索尸体,许城也上前帮着他把尸体放下来。
“胸口有利器贯穿伤,伤口很新,完全不像是干尸,但死因应该是被吊死。”
宋慈拿着小刀划开衣物,看着其中一位死者的胸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