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日面圣,皇上又派了差事与我!明日就要走?”
“我让厨房熬了参粥,您喝些补补身子吧!皇上也是,怎么也该让你再歇两日的!”
柳姨娘说着,那泪珠儿就如断了线的珠子,只看着便让人心生怜爱。
“不可瞎说,”谭穆林皱了眉,“好好的,怎地又哭了?”
柳姨娘拿帕子抹了泪,又扯出一抹笑到,“我只是心疼,您成日在外办差,一年也不能着家几日,好不容易回来了,没得两日又要走!要是累坏了怎么办?”
“好啦,我身体好着呢。倒是你,大夫可有来把脉?
小翠,扶姨娘回屋休息,无事莫要让她四处乱走,姨娘本就身子弱,若出了什么差池,唯你是问!”
小翠战战兢兢应了,当下就要扶着柳姨娘回去。
柳如诗心里着急,可又不敢违抗,柔柔弱弱的行了礼,嘱咐大公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便由小翠扶着走了。
她心里实在是憋屈的厉害,大公子对她呵护备至,关爱有加,可那是明面上的,做给外人看的,只有她自己知,他从不在她那儿过夜,即使留下也只是与她聊几句家常,便看起书来。
可恨姑妈还总是怨她肚子不争气,不能为谭家开枝散叶,这能怨得了她么,她一个人要怎么生?可大公子身边又没有别的女人,她总不能对姑妈说表哥不愿亲近她。
小翠扶着柳姨娘,一路上被姨娘掐的手臂生疼,她不敢声张只能咬牙忍着。柳姨娘折磨人的法子多着呢,惹了她不开心,不死也要脱层皮去。
第二天一大早,谭穆林就骑马赶往安平县。
李尚书自知已是在劫难逃,提前派人送走了家中独苗,其余众人则心如死灰在堂屋里等着最后的审判。
“李大人,别来无恙!”
谭穆林带着人马围了院子,本以为李尚书会负隅顽抗,将有一场厮杀,没想到却看见如此场面,倒是让他刮目相看。
“李某自知罪孽深重,有愧皇恩,谭大人就不必再嘲讽我了!”
出于李尚书的配合,这次差事办的十分顺利,缴获现银一百五十余万两,房产二十余处,良田五万亩,珠宝字画,古玩玉器十五箱!
“李大人当真是富可敌国啊!但据我所知,李大人家财恐怕不止这些吧。”
谭穆林屏退众人,俯身小声说到,“谭某还发现一事,据查您好像还有一个小孙子,可今日却不在府中?可是出门玩耍去了,还请李大人派人去接回来才是。”
李尚书一听此话,刚才还慷慨赴义的身形瞬间泄了气。他明明已经找来与他孙子身形相似的小儿李代桃僵,却仍被谭穆林识破。他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孙子身上,若是连小孙子都被抓,那他李家从此再无振兴之日了。
“谭大人,我有一事相求。想必以你的聪明才智定然知道我所求何事,只要你能答应,我还有账簿上没有的东西给你。”
“哦,那我倒要听听看,这东西可否值得我冒这么大的风险?”
当李尚书说完,并把信物交与他后,谭穆林着实震惊了一番,没想到一个户部尚书竟大胆如斯,若是被上面知道了,那就不是抄家流放了,就是株连九族都不为过。
“我自会派人去查,若此事属实,你所求之事我便应了,并且此后我还会护他周全,你要知,如今你的下场不是我造成的,只愿他今后不要找我复仇自寻死路。”
“谢大人成全。至于小孙您放心,他还年幼懵懂,无人对他提起,他自然不会自寻烦恼。只是拜托大人多多照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