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浪是个牛逼人,一文钱也没交,硬生生挨了五十下杖刑。
所谓杖刑,就是用手臂粗,一米五左右长棍子,高举打屁股和大腿的位置。
一般实施杖刑的男子都高壮,力气大,一下下去,绝对让你特别酸爽,何况还是五十下。
很多人都被打的皮开肉绽,不懂行的人还穿着外裤,等打完,裤子上的破布都打进肉里了,治疗的时候,要从肉里先把布料挑拣出来,哪疼的,能让你晕死过去再疼醒了。
所以,懂行的直接就把裤子脱了打。
那专业打板子的人,你给了银钱好处费的,五十下,打的声音大,听着惨烈,其实就是些皮肉伤,三五天就能好个七七八八。
要是你没钱,再有心人专门给你使坏的,五十下,直接能把人打残,打死的那也不是不可能。
汪家人这边,需要交足六个成年男丁以及七个妇孺的费用,一共需要五百一十两白银。
汪家人都发起愁来,他们也偷摸带出一些银两出来,可也没五百多两银子啊,汪成安也有些发愁,他想到蒋欣那个大包袱来,这女人走的时候该是带了很多银两。
可现下,他们都闹成这样子,还怎么去要。
一时间众人都有些发愁。
五百多两银子,变卖了一些女人们夹杂带来的首饰,也将将够,可也不能全部用掉,还得留下一些银子生活,还有打点,总不好以后都去做挖渠,搬石头这些体力活。
经过商量,汪家男性全部都交了十两打点费,女人们则交了全部免除挨打,就算这样,所有人下来也交了三百多两银子,引得周围不少人指指点点的。
倒是李元娟前夫家朱家人,只交了三个年长老人的费用,其他不论男女,都挨了板子。
挨了一顿板子,然后就是分配了。
分配这个,蒋欣打听了下,无非就是壮年多的队伍,要么就是壮年少的队伍,各有差别,所以也没打点的意义。
蒋欣以及范春花和沈孺母子,还有秦浪兄弟两个分到了一起,去了挖渠的组,也分到了一个小院子里住了下来。
流放犯,有一部分罪大恶极的会被看押在固定的场所,一起吃喝拉撒,统一管理。
像蒋欣他们这样的,属于政治犯范畴的,都是给一处破旧的院子,住下来,但是需要缴纳租金,然后每天会有组长管理上下工等事宜。
蒋欣他们都穷,这不就租住了一个院子,秦家兄弟两个住一间屋子,蒋欣,范春花,沈孺住一间屋子,中间是个灶房加堂屋,正好开分来。
房子是土培打的,地面和墙壁上全都是黄土,好在不掉土,也能将就住下来。
刚登记分配的流放人员,有一天的安置假,所有人可以自行活动,当然仅限于他们下放的镇安城,就是辽州下属的一个县城。
借着进城然后逃走?想什么呢?没有路引,你能去哪里?没有路引进不了城不说。也没户籍,你去哪里也安不了家,整个大周,都是五户联保的,就是说你落户,需要另外五户人家给你做保,你才能落户。
三天后,见不到人,就会全国通缉你,全国的大小衙门,都会贴上你的手绘相,所以几户没人逃跑,都会想办法运作起来,让自己慢慢的减除流放时间,甚至于被贵人看重,申请免掉犯人资格,变成良民。
镇安县,比起蒋欣他们一路路过的很多县城来说,不算大,东西南北一共两条街道,四周都住着人,这里可能是边境的缘故,有很多牵着骆驼的异族,身上裹着皮草,戴着皮帽子,高鼻梁,深邃的眼窝,满脸雀斑,一看就和大周朝的黄皮肤人种不同。
秦浪兄弟两个不会做饭,但是干活都是一把好手,经过商议,他们打算一起开火。
蒋欣原本就有一个小铁锅,现需要买一个大一点的铁锅,以及一些案板菜刀等必需品。
秦浪直接借了个板车推上了,一路米面粮油买下来,堆了满满一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