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希尔科还想继续？”秦越试探着问道。

“差不多吧，他认为牺牲是必不可少的，而且希尔科比较偏执，从小就渴望获得其他人的尊敬。我也知道反抗必然要流血，但是……但是死的人实在太多了，我亲自把他们带上战场，然后看着他们死在那里，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我们到底要得到的是什么。”

秦越面带思索，范德尔继续说道。

“尊敬么？面子么？我认为还是生命比较重要。而且上城人根本不在乎阴沟里的事，那些上城人也根本不怎么下来，抱歉我没有影射你的意思，秦。我的意思是说……”

“没关系，你继续说重点。”

“嗯……所以如果我们在双方都默许的规则下行事，就可以获得和平。所以我带着人撤了，和希尔科的矛盾也因此激化，我……差点杀了他。”

“范德尔！”蔚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喊道：“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凭什么我们就要生活在阴沟里，连阳光都是奢侈的事情？凭什么我们的家园满是毒物？凭什么我们要承受上城人倾倒的废物？你又不是不知道，祖安每天要死多少人！”

秦越踮脚拍了拍蔚的肩膀，示意她平复情绪，转而对范德尔说道：“嘿伙计，虽然我来自上城，但是我真的觉着你可能做错了。”

范德尔面色沉重，低声说道：“等你们再多见识一些牺牲和流血再来跟我说这些吧。”

秦越摇了摇头，目送范德尔回到后屋。

他对目前皮尔特沃夫和祖安的矛盾有了新的认识，这完全就是不可调和的问题。皮城人住在上城，科技发达，体系完善，物资丰富。祖安人住在下城，缺乏物资，缺乏教育，饱受疾病和饥饿的困扰，还要承受上城排放的垃圾和工业废物造成的污染。

这完全就不符合祖安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求嘛！

再加上两边的实力差距，让祖安人不得不忍受这些。范德尔难道不想替人们争取更好的条件么？他当然想，但是受限于当时的条件，他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在秦越看来，当时选择妥协是明智的选择，但是在妥协之后一定要暗中积蓄力量，为以后的机会做准备，而不是偏安一隅，满足于此。

但希尔科就有些过于极端了，他为了对抗上城几乎放弃了一切。

那如果是我，又该怎么办呢……秦越出神的想到，目前他还没有明确的思路来解决两城之间的问题，只是隐隐约约的把握到了一些想法。

“你在想什么？”蔚看他发了半天呆，好奇的问道。

秦越恍惚的回答：“我在想，该怎么处理上城和下城的矛盾。”

爆爆笑道：“把上城炸了不就没有矛盾了。”

似真似假的回答吓了两人一身汗，蔚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别乱说。”

而秦越则在心里盘算着，或许该‘炸’的不只是上城。

只有焕然一新的两座城市，才能重新整合到一起。

那么……必然要有一场战争，双城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