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呢?
唉!
看着自己的弟子,挑灯夜读。
老者仿佛找到了唯一一点欣慰。
“文墨啊文墨!”
老者坐了下来。
蓦然见,他瞧见了桌上那文章。
“嘿!”
老者之前的怅然一扫而空,“这是你写得?”
严文墨连连摇头,“老师,这便是那日应了诗词协会邀请,去东郊亲眼见到程公子写下的文章。”
等待着老者看着这行云流水的文字,一口气读完后深吸了口气。
严文墨才继续说道:“弟子的文章,和这程岩的比起来,简直是没脸见人。”
“写得好!”老者双眼中充满了欣赏,“文墨,你和这程岩的文笔,确实差得还远呢。”
“是的。”严文墨连连点头。
“奇怪,我没听闻老程的儿子,有这等天赋啊。”老者摸着胡须,深思起来。
顷刻,老者抬头问道:“最近我听下面的人提起的那一句话,也是他说的?”
严文墨连连点头,他知道老者指的是“为天地立新,为生民立命”那一句话。
老者又看了一遍文章,脸色一沉:“他说得好!”
“你看看你和那朱文!”
“为师虽然不介意你结交友人,但你总给看看你平日里和谁玩在一起,有什么收获没有。”
“那朱文是朱起文硬塞进来的,肚里有多少墨水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般纨绔子弟,你却天天与他厮混,不嫌丢人现眼!”
严文墨被训斥着低下了头,“弟子这几天一直在反思。”
“老师当初将你从夫子草堂接来国学堂,是看你家境贫困却有大志。如今训斥你,也是为了你好,不想你忘了读书人应该心怀大义,心系天下。”
严文墨突然感觉到鼻子一酸。
哗啦一下就跪了下来,对着老者磕了三个头。
“弟子错付了老师的期待!”
“男儿有泪不轻弹。”老者语气温柔了一些,“把眼泪擦干了。”
严文墨急忙用袖口将眼泪擦了擦。
“这程岩有大才,你应当与他多交流,请教。”
“是!”
严文墨先是答应了老师,然后语气有些纠结:“老师,弟子最近在想一件事。”
“你说。”
“弟子想暂时离开国学堂,出去走一走。”
“嗯?”
严文墨解释道:“弟子近日看这程岩的文章,觉得不是弟子写不出这样的文章,而是弟子只知道读书,不去观这世间变幻,所以想写点什么的时候,总是无处落笔。”
“也好。”老者点了点头。
“当初从夫子草堂看到你的时候,你最是有灵性。”
“到了这京城,你身上那股灵性反倒是消失了。”
“年轻人抵不住诱惑是正常的。”
老者站起身准备离开,走到了门口,又顿下了脚步。
“可我们文人,赡养那浩然正气,就是为了不被世间这些诱惑所诱惑,否则怎能洞查世间真谛?”
“文墨牢记于心!”严文墨道。
“那明日起,你便出去走走吧。观一观这世间。”
“希望有朝一日,你能知天命洞天机。”老者欣慰的笑道:“我觉得以你的天赋,这一日,不会来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