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复杂的人尽力隐藏自己的情绪,在这个虚伪又自私的时代里,装扮自己成熟又稳重的社会人格,他们看起来五颜六色,变化多端,但在我面前,却是那么的容易掌控。
相比之下,梁栩难懂的多。
我拿着团队brief,在两小时之内做了全面的工作分析,把接下来一个月要做的事情,以及要达到的成果做了最后的总结,说得我口干舌燥,说的下面的梁安已经在本子上画了三页的女人画像,说的最后整个会议室奄奄一息。
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当我走出会议厅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要散架了,我的身体和意识已经突破了人体的极限。
我现在只想找一张大床,飞快躺下。
我原本想找梁安具体说一说梁栩的事情,但他自从开完会就迅速离开了公司,我给冯甜说了一下,让她务必周一的时候提醒我一下,怎么也要把梁栩的事情和梁安处理好。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梁栩就坐在我办公室的沙发上。
她的动作和我出门前看她的样子是一样的,只不过现在她手上多了一部手机。
我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但她笑的很开心。
梁栩笑起来像个小奶猫,和她朋友圈的风格大相径庭,她听到我推开门的声音,立马关掉了手机屏幕,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吃东西了吗?”我将文件扔在办公桌上,将挂在墙上的大衣取下。
“我不饿。”梁栩挠着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站在门口等待的冯甜,“阿姨,现在要去吃饭吗?”
我摇摇头,“现在送你回学校。”
我头顶的正对面的表,显示现在的时间十点四十,我想我现在应该第一时间把梁栩安全的送回宿舍。
“啊......现在学校已经关门了。”梁栩两只手插在我给她的那件不合身的运动服口袋里,表情有些纠结。
我听着她的话,思绪卡顿了一下,我掂掂手上的大衣,“那我送你回家。”
“我不回去。”梁栩坚定地说道。
说实话,我从没见过哪个小孩脸色能冷的比一个成年人更淡漠。
但梁栩做到了。
她不仅做到了,还把站在她对面的我冷到了,我有些无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下一句。
.....
梁安他难伺候也就罢了,为什么他的女儿也这么难伺候?
冯甜见我对付小孩有些棘手,便十分礼貌地开了口,她哄道梁栩:“要不我给你定个酒店吧。”
我听后点点头,给冯甜的这个建议比了一个大拇指,看着梁栩问道:“你冯姐这个建议不错,我给你定一个离学校近一点的。”
说完我掏出手机,在各大app上寻找合适的酒店房间。
“我没带身份证。”梁栩语气听上去有些泄气。
我眼神锁定在手机上,挑了挑眉头抬眼笑道:“没事,我用我的给你开。”
梁栩听完我的话,直接走到我身边,伸出一只手挡住了手机屏幕,“就不能去阿姨家住吗?”
梁栩的手生的好看,带着女人的纤细感,还带着男生的质感,尤其她的手指又长,越过屏幕的手指正好的戳在了我的毛衣上。
她用两根手指捻起了我一小撮毛衣,撒娇般的轻拽了一下,“阿姨~”
这句话一出口,我原本摇晃的身体更加摇晃。
这让我忽然想到几年前过年走亲戚时遇到熊孩子,她们也是这般撒娇,然后狂妄地拆崩你最后的理智,打怵,我打心底对小孩子这样的语气打怵。
.....
我该怎么办?我无助地望了一眼冯甜。
此刻的冯甜站在门口的,脸色已经完全从红色变成了黑色,表情尴尬本能地将头转向了办公室外,她用手挠着头,仿佛在说:你自己看着办。
“阿姨,我有洁癖,没办法睡酒店的床。”梁栩松开了揪在我毛衣上的手,转而将手塞回了胸前的口袋理,她把脑袋缩进卫衣,委屈巴巴。
我被她这副样子弄得有些好笑,我伸手揉了揉她蓬松的头发,“酒店不能睡,我家就能行?”
“嘻嘻,嗯。”梁栩伸手将我的胳膊挽住,整个人依上来蹭了蹭,“阿姨同意了?”
我不习惯被人靠近,尤其是梁栩身体靠过来的时候,那股莫名的热浪,烘的我整张脸都红了,我佯装出要穿大衣的样子,半推半就地从她的胳膊中挣脱,“那我们就走吧,时间不早了。”
走出办公室,我从包里掏出车钥匙给冯甜,示意她先下去开车。
但还没等冯甜结果车钥匙,梁栩就半路把钥匙截了下来,“阿姨,冯姐姐看样子很累,你让姐姐早点回家休息吧,我开车。”
“你会开车?”我讶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