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春令县谢三爷他们就与另一个行商队伍分道扬镳,各自找客栈修整。
成功在路上与同路的行商队伍做成一单奶疙瘩生意的谢三爷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粗犷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和商队里的几个老板吆喝着要拉沈听水出去庆祝一番。
一群男人出去吃饭免不了喝酒逛花楼,沈听水一个半大小子这两样都还不能沾,去了也是扫兴,便推脱身体不适没去。
谢三爷他们也就意思意思,见他不去没强求,几个人热热闹闹的走了。
良弼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到了熟悉的字眼,到了客栈收拾东西的时候忍不住问道:“听水哥,我们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逛花楼?我也想去看看。”
沈听水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对上良弼充满好奇的眼睛,硬是轻咳一声假装淡定道:“……那是大人去的地方,我们进不去,而且花楼没什么好玩的,都是一群酒鬼在里面喝酒。”
小家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里却疑惑为什么王成霖会喜欢那种地方,难道成霖哥喜欢喝酒?想到上次好奇尝了点沈听水用来给他清洗伤口的酒,一言难尽的味道让他现在想起来都忍不住变了脸色。
成霖哥的喜好真……特别!
沈听水见他一张脸上表情变化莫测,也想起小家伙调皮偷喝他做的高度白酒,被辣麻了舌头却以为自己中毒了的事情,忍不住握拳抵住嘴暗笑。
果然,小家伙从此再也没有追问过花楼的事情。
春令县离漠城比较近,对奶制品的接受程度也很高。修整的这两天谢三爷试着推广了一下奶疙瘩,反响很不错。
几个跟谢三爷熟识的点心铺子经不住他的推荐,将信将疑的拿了些放到店里卖,没想到还挺受欢迎,等到他们要走的前一天几个铺子央着他一人抬走一二百斤才罢休。
奶疙瘩的成本高,行商队伍虽然下了血本加班加点做几千斤,搏的就是不成功便成仁,现在第一站就看到了收益,所有商队老板的心都放了下来。
这段时间,一直对谢三爷这个决定深表怀疑的李老板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放下成见,开始期待奶疙瘩能在宿无镇以及南方大卖。
接下来的行程很顺利,直到丰都都没有出什么事。
丰都离宿务比较近,奶疙瘩在丰都卖了个好价钱后,各个商队老板更加急切的想要带着货往南方走。
眼看着宿无镇越来越近,当行商队伍亢奋的幻想着靠奶疙瘩大赚一笔的时候,却出事了。
他们遇到了劫匪!
宿无镇到丰都官道两边是连绵的山脉,虽然看上去是土匪藏身的好地方,其实这些年来两边的府衙为了政绩没少剿匪,这条官道上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土匪。
谢三爷等人也没想到他们会在家门口遇到土匪,等反应过来行商队伍前面骑马探路的伙计已经倒下了。
随着马的嘶鸣声,从林子中窜出几十个蒙面大汉,提着砍刀冲进了行商队伍。
谢三爷率先反应过来,一边吹着口哨发送信息,一边带着队伍一部分伙计拿着武器抵抗,想给货车争取逃走的时间。可行商队伍风尘仆仆的走了将近两个月,早已是人困马乏,货车速度提不起来,根本跑不掉。
沈听水和良弼像往常一样正待在马车里识字,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直到听到谢三爷的哨声才发现出事了。
沈听水小心的打开车窗,看到外围已经打起来了,暂时还没有殃及到这边。
但打到这边是早晚的事,马车已经不安全了。他赶紧拉着良弼下车,在前面的货车上找到他们做饭用的大铁锅,让良弼藏到马车底下用铁锅盖住他。
铁锅是商队用来煮饮用水的,锅口一米多宽,罩住蜷缩成一团的良弼绰绰有余。
沈听水趴在车底一边把良弼露出来的衣服塞进锅底,一边快速的交代:“你躲在这里没有人会发现的,乖乖别动,看到什么都不要出来听到没有?万一、万一有人发现你了,你就找机会把我给你的辣椒粉撒那人脸上,然后往林子里跑,找地方躲起来,安全了再出来。”
说完又从腰里拔出谢三爷送的一把短匕首塞到良弼手里,认真的看着他紧张的眸子:“按我说的做听到没有?一定要活下来!”
良弼惊慌的瞪大了眼睛,伸手想抓住沈听水的袖子,却被他用力按下铁锅盖在地上不能动弹,随后听到他的脚步声渐渐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