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笼统的概述,具体怎么操作要看县太爷的判断。
王公子就是怕秦老板和马老板他们反咬一口,他哥哥没办法解释清楚,所以才会焦急的找上沈听水。
他们到的时候,衙门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
有人眼尖看到王公子过来,连忙提醒旁边人让一让:“王公子,又来衙门啦?你哥在里面正审着呢,快进去吧。”
王公子点点头表示感谢,便拉着一脸疑惑的沈听水熟门熟路的挤到最里面,冲着维持秩序的衙役露出一口白牙:“赵哥,我又来了捞我哥了,麻烦您通报一声让我们进去……”
看来是熟识(惯犯)。
沈听水越过挡在面前的衙役往里眺望,看到高堂之下跪了一地人。
赵衙役似乎就等着他来,头疼的看了他一眼,便偏头让另一个衙役顶上他的位置,跑到堂上禀告。
县太爷似乎也料到王公子会来,没等赵衙役说完他便挥挥手示意放他们进来。
嫌弃的样子溢于言表。
跟着衙役进去刚跪好,沈听水便见王公子酝酿了一下,嗷的一嗓子趴到地上,开始声泪俱下的哭诉:“大人!我哥哥他们是冤枉的啊——”
那样子就……挺无赖。
“好了,别嚎了,说事情。”
很明显王公子不是第一次进县衙了,光县令那一脸无奈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少被这家伙烦。
“好的!”县太爷一声令下,王公子熟练的收住情绪跪直了身子,开始条理清晰的讲述这件事情的经过结果,最后还不忘给他哥开脱。
“事情就是这样,当时就在吃食街,周围的人不少,随便就能找到证人。我哥他们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出手的,他们这是见义勇为,不应该受罚!”
县太爷没理会他最后的总结,而是看向这件事情的当事人沈听水。
“他说的是真的吗?你可不能撒谎,不然被查出来同样要责罚。”
县太爷坐在高堂之上,问话的时候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但莫名给人一种强势的威压。一时间衙门里鸦雀无声,就连刚刚还一脸赖皮像的王公子都低眉顺眼的缩着脑袋。
沈听水心里一凛,第一次意识到官职在这个世界的威严,一介布衣的他不免紧张起来。
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瑟缩在地上的秦老板和马老板,却对上对方威胁的眼神。见他们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又连想气良弼处理伤口时的惨叫,心里生出一阵怒火。
沈听水深深地看了秦老板和毛老板一眼,眼神里像是在酝酿什么风暴。
在他们警告的眼神中,他转过头俯身给县太爷磕了个头,直起身时脸上带上了委屈的神色:“大人,王公子说的是实话。草民叫沈听水,是宿无镇迁山村人。因为家中变故,草民和弟弟良弼为了生计才跟着行商队伍出来。草民确实认识这位两位老板,不过不是很熟。这两位老板是行商队伍里的商队老板,我和弟弟只是连货物都没有的小喽啰,虽在一个行商队伍里,但没什么交集。”
“今天我们在做生意的时候,这两位老板突然跑到我们摊子上闹事,害怕影响到食客我好言相劝,没想到他们变本加厉想打砸我们的小推车。我弟弟胆小,被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跌坐在地受了伤,现在还在昏迷不醒中。”
“大人明见,草民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欺瞒。”
说的是实话,只不过模棱两可的部分细节却能让秦老板和马老板百口莫辩。
“大人冤枉啊,草民没有打砸他们,这小子胡说!”秦老板一听沈听水的说辞,暗叫一声不好,连忙跪着往前挪了几步。
县太爷看了看才十四五岁的沈听水,想到他口中的弟弟怕还是个孩子,再看看秦老板、马老板两个成年大男人和他们的身后的几个伙计。无论事实如何,潜意识里已经断定沈听水他们是受害者。
“哦?冤枉?你给本官说说,你们如何冤枉了?”
县太爷在漠城颇受爱戴,除了为官清廉以外,他对待所有鸣冤的百姓都一视同仁,无论身价再高的商贾在他这里也是普通人,并不会为此有所偏颇。他甚至更加痛恨仗着权势欺压百姓的人,遇到必定严惩。
秦老板和马老板自然知道这点,所以就算被打的鼻青脸肿,衙役来的时候他们还能挤出笑容与衙役解释他们只是在闹着玩,企图逃过去府衙。但奈何王公子哥哥等人根本不买账,直嚷嚷去衙门说清楚。
秦老板和马老板被县太爷冰冷的声线吓得缩了缩身子,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对自己今天嫉火烧心干下的蠢事悔的肠子都青了。
“大人,他们说不出来了。我哥哥他们是见义勇为,请大人明鉴!”王公子见秦老板和马老板吓得不敢说话,连忙又给他哥脱罪。
王公子的哥哥等人也赶忙抬起头,一脸期待的望着高堂之上的县太爷。
县太爷头疼的看着底下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气的直嘬牙却无可奈何,最后把火气全撒到了闹事的秦老板和马老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