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人识又强制地把我的手臂赛回了被子里。
行吧,你力气大听你的。
我气鼓鼓地侧着身,舔舔嘴唇喊住了要离开的人识:“我想吃甜点。还想吃冰淇淋。”
“别撒娇啊。发烧吃这些真的可以吗?”人识无奈地说。
大概是发烧烧毁了我的智力,听他这么说我就开始耍无赖,“我就要吃嘛,我要吃甜点我要吃甜点!我都生病了这么难受,你都不能满足我的愿望嘛。”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休息。”人识点点头,随后又说出了恶毒的话,“干脆我再买点退烧药回来吧。刚好看到广告上说这样好的更快。”
自认为是沉稳成熟的成年人的我,唯一的弱点就是吃药。源于上辈子总是吃药导致我对于药物谢敬不敏,自我诊断我是得了药物ptsd。
“你真的是我的同胞哥哥而不是恶魔吗?”我强撑着睁大眼睛瞪着人识,“吃药这么酷刑你竟然要对我使用!”
“……只是吃药……”
“我懂了。”我打断了人识的话,语无伦次地控诉他。“你是在报复我对吧!”
“好过分哦。明明我们是兄妹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明明知道我从小到大都不喜欢吃药。”
“恶魔,真是恶魔。你不再是我哥哥了,我们绝交了。”
“人类史上最恶劣的发明就是吃药。”
“我头好痛哦……”
人识抽搐了眼角,忍无可忍地走回我的床边,将被子拉上来掩盖住我的脸轻轻压了压,“知道了不会买药的,你赶紧给休息吧。”
“……哦。”
我相当乖巧的应了一声,闭上眼下一秒就累得昏睡了过去。
又不知道是睡了多久,手机的铃声把我再次吵醒。我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朝着铃声的方位摸索,抓住手机后看都没看就接起放在耳边等着对面说话。
“……”
等了几秒对面没有说话,我不得不迷迷糊糊地用浓重的鼻音开口询问,“喂,请问是哪位?”
对面还是没有声音。
我也没等对面有回应,此时自顾自得的瞎猜,“是太宰君吗?”
“你生病了?”
话筒中传来少年清冽的声音。
我猜中了。
“果然是太宰君啊。”我依旧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我今天发烧了,抱歉没法出门啦。头超痛只想睡觉,超难受的。睡在被子里这么热人识还不让我把手臂伸出去,这人是不是很过分……”
半睡半醒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后面说了些什么话,大概都是没什么逻辑的瞎话。只是记得在大脑迷糊间听见太宰治那边的拜拜,我就挂了电话继续昏睡,直到敲门声再次将我吵醒。
听见敲门声的时候我正在做梦组装枪支,我非常努力的加快速度组装了一把又一把放在柜台上,看不清脸的买家拿起一把就开始敲柜台。
我很生气,他怎么能这么对待我的枪呢。
‘不要动我的枪!’
对方不停,还在敲,继续敲。
咚咚。
咚咚。
我睁开眼,发现是我的房门被敲响了。
我从不合逻辑的梦中挣脱出来,迷迷糊糊地对门外喊道,“人识?进来吧。”
房门开启,进来的却不是人识。
我半睡半醒地看着缠着绷带的黑发少年出现在我的房间,以为我还在做梦。
我迟疑地开口:“太宰……君?”
“是我哦。”太宰治来到我的床边,像人识那样盘腿坐在地上,“我来探病哦。”
一时间我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梦还挺真实的。
这就是所谓的清明梦吧。
发烧令我大脑的运转都迟钝了不少,没准真的是消减了智商,我看着太宰治身上的绷带,吸吸鼻子,感冒令我的嗅觉失灵,也没有闻到什么铁锈味。
但我就是傻乎乎地开口:“你是有受伤吗?”
太宰治愣了愣,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最后扬起嘴角微笑说:“没有哦。”
不知道为什么会做梦梦到太宰治,我也没有多想,决定在梦里继续睡觉。
我调整了一下身体姿势,闭上眼,随后感觉到身侧的床垫向下凹陷,脸颊上被某种冰凉的东西轻轻触碰。
我睁开眼,见太宰治正单手撑在我身边微微俯身,另一只手正触碰着我的脸,见我睁眼,他收回手贴上自己的脸颊测量温度,“还没有退烧的迹象啊,只是碰到脸颊都很烫。”
我这时才后知后觉。
原来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