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被它压在身下的姿势有点奇怪,谢时慢慢坐起身,直视它的眼睛:“说起来,我很想问你,你为什么要变成猫待在我身边?”
雪追被问住了,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猫的?”
“就刚才,你害我少了一只猫。”谢时面不改色,“还有,你的声音好熟悉,你是……雪追?”
雪追还没有回答,谢时又说:“你能变成猫,能变成大老虎,也能变成人,你用三个身份围在我身边,是在故意耍我吗?你是觉得这样好玩吗?”
雪追下意识说:“没有……”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还是说,你围着我转,就是像我梦里梦到的一样,你想吃掉我?”谢时难过地垂下眼睫,看起来似乎随时都要哭出来。
雪追混乱地回:“不是……”
“你这么厉害,还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你是想看到我把你当成好朋友好伙伴的时候再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谢时痛心疾首地说,“你这个骗子,我再也不跟你玩了。”
大白虎烦躁地拍拍地板,又用爪子磨磨地板,最后变成了人,但不是谢时最常见的模样,而是妖化的状态。
谢时看到他血红的竖瞳,还有头顶两只白毛耳朵,手指蜷了蜷。
……有点想摸。
雪追焦躁地咬着牙,一副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开口的表情,两只虎耳跟随他的心意,时而抿起时而抖动。
谢时移开目光,他不是奇奇怪怪的猫耳控,可是看到活生生的妖怪顶着耳朵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很难忍住触摸的想法。
“……我不想吃你,”雪追声音干涩地说,“我也不是在耍你,我变成猫,只是想先留在你身边,你是宠物医生,应该不会拒绝我。”
谢时严肃地说:“你这是在欺骗我的感情。”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雪追思考着,慢慢说,“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就想靠近你。”
“为什么?”谢时好奇。
“我不知道。”
雪追思绪有些涣散,他发现人身更加抗拒不了谢时的血气,这缕甜香如影随形地缠绕着他,让他生出许多焦灼的渴望。
雪追瞳孔颜色愈深,浓稠到似乎随时都能滴出血:“可能是因为你的血?”
谢时警觉:“你说什么?”
“你让我咬一口好不好,”雪追凑到他面前,抬手放在他的肩上,虽然很轻,但这其实是隐晦的控制。雪追被血气迷住,声音也变得低哑,“……让我咬一口试试看。”
谢时这才看到他的指甲,真是见鬼,他这双爪子可以完美加入僵尸片片场:“我拒绝,我突然又不想知道原因了。”
雪追的渴求已然达到顶峰,胡乱地说:“求你了哥哥,你让我咬一口,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虽然不该,可谢时还是没忍住问:“给你绝育你也答应吗?”
“可以。”雪追毫不犹豫,扣住他的后脑,俯身咬了过去。
“等等……我没同意……啊……”利齿刺进皮肤的疼痛感比爪子勾更加清晰,雪追偏着头,滚烫的吐息打在他肩窝里,谢时难以忍受地环住他的脖颈,修长的手指狠狠揪住他头顶的两只耳朵。
牙齿似乎进得更深了一点,谢时甚至有种血液都要被他吸干的错觉,他被雪追完全抱在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尾巴箍住他的腰,摇摇欲坠的灯光晃了又晃,终于彻底灭了。
黑暗里,雪追慢慢抬起头,谢时看到他暗红的眼睛。
“……以后不要随便捏别人耳朵。”
雪追的耳朵是不可以随便触碰的,一直以来也没有人敢碰。
谢时虚弱地说:“你对被你吸血的恩人就是这种态度?”
“……哼。”雪追再次低头,舔了舔他的伤口,连同被爪子勾破的皮肤一起,又很快恢复如初。
雪追一挑眉,房间里的灯又亮了起来。
两只幼崽根本不敢看他们在干什么,捂住眼睛瑟瑟发抖,因为龙崽爪爪太短,凤凰崽崽还友情提供了一只翅膀,替它捂住眼睛。
谢医生是这么听话的人吗?必然不是。
他感觉不到疼痛后,报复地把雪追按倒,捏住他的耳朵。
雪追眼睛立刻变得晦暗。
谢时一松手,雪追眼睛的颜色恢复正常。
“咦。”
谢时反复捏来捏去,看着雪追的眼睛忽明忽暗:“你眼睛是触摸感应灯吗?”
雪追咬了咬牙:“不是。你想玩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还挺好玩的。”谢时笑眯眯说,“你不是说我让你做什么都答应吗?那你就先用这双眼睛,给我当一晚上小夜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