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斯温等人出现在敌军的后方时,许多人的恐慌在军队中闪现。
就像是一群羊在无处可逃的羊圈里被狼袭击了。
那声音震天。
对王国联军的战士来说,那是死亡即将到来的声音。
但对维京人来说。
那是胜利的甜美声音。
越来越近,斯温可以看到男人们乱蓬蓬的胡子,痕累累的脸颊,麻子般的皮肤和破碎的鼻子,以及满口黄牙的咆哮。
利剑被斯温挂在背上,在激烈的战斗中,从肩膀上拔剑要比从臀部拔剑更方便。
因为第一击通常都是向下的一击。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一个男人尖叫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斯温的利剑已经带走了他的生命。
“杀光他们!”一个有着黄发的男人大喊道,似乎是伊瓦尔这队战士中的首领,他金黄的胡须搭在了他的盔甲上,握着的剑镶有银饰的皮革,头盔被擦得锃亮,头盔下有眼洞和一张咆哮的嘴。
这群精锐战士们立刻化身为狼,肆意的在后方人群中向前推进。
布托和里德依旧跟在斯温的身后,多次的战斗告诉着他们,斯温的背后很可靠。
当后方外围被杀的七七八八的时候。
“下马!”那黄发男人吼着,他叫托克,是伊瓦尔麾下的一名船长,也是这群精锐士兵的首领。
战士们飞快的下马,斯温三人也不例外,毕竟这次的指挥官可不是他,而是托克。
在托克的指挥下,一个盾墙阵的变种阵型被组织了起来,这是一种楔形阵型,维京人叫他为猪阵,据说是由奥丁神所发明。
但依历史来看,更可能是出自于罗马帝国晚期的步兵军团阵型—猪头阵。
这种阵形的第一列有两个人,第二列有三个人,第三列有五个人,既可以一列一列地分别投入战斗,也可以共同进退,整个队形看起来就像是锯齿形。
也像是野猪的獠牙,最勇敢的人在前面,如果突破了,后面的人就会跟上,并且扩大突破的范围,从而将对方撕开一道口子。
斯温站在阵形中,维京战士们紧密地站在一起,他们的盾牌也重叠在一起,而每个楔形人后面的队伍则把他们的盾牌举得高高的,像一个屋顶。
“准备好了吗?!!”托克大吼着。
回应他的是战士们的怒吼。
“为了瓦尔哈拉!冲锋!”
战士们发出一阵欢呼,开始向前冲去。
不过不是用跑的,因为跑的话,会影响到阵形的牢固程度。
他们的目的就是从这里一直往前冲,破坏敌人的阵形,打乱敌人的阵脚。
后方的人发现了这群战士,弓箭手们张开了弓,散兵投掷出了投矛,不大一会,以弯曲的行进路线落在了盾牌上。
虽然盾牌上因此插满了刺猬一样的箭与矛,但没有人死亡,也没有人被击中。
阵形推进冲进了人群。
“前进!杀了他们!前进!杀了他们!”托克尖叫着,在这一场战争里,他尽可能的鼓励着自己的人,以及吓唬敌人。
碰撞的冲击在斯温握着盾牌的手上感受到了震动。
透过盾牌的缝隙,斯温一剑捅出,结果了一名战士的性命。
布托和里德一人在斯温的相邻处同样的杀死了一名敌人。
“蹲下!举好盾牌!”托克的声音有些嘶哑,但依然很庞大。
斯温举起了盾牌,蹲下了身子,低着头,他能闻到血和屎的味道,这些都是战争的味道。
身体被盾牌保护的完完全全,感受着盾牌上传来的一阵阵攻击。
“现在!”托克大叫一声。
“准备!”
“攻击!”
一时间,战士们齐齐掀开盾牌,将攻击挡在一边,随后又挥动着自己的武器实行反击。
斯温向前了一步,将剑捅入一个男人的身体里,抽出,又再次捅入。
他能闻到这个男人口中的臭味。
随后一个男人又顶了上来,做着一幅凶恶的脸,将他的斧头挥出,劈在了斯温防御的盾牌上。
“杂碎!”斯温怒道,一剑还击,正中男人胸膛。
谁都敢来装腔作势了?
托克嘴里的话语含糊不清,手中的剑也在左右乱砍。
布托有点紧张,这是他头一次参与这么巨大的战争。
里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只是挥出,收回,防御,攻击,几个简单的动作带走了几条人命,很熟练也很有效。
斯温面前的敌人突然踉跄了一下,跪倒在地,斯温用盾牌打在他脸上,打断了他的鼻子和牙齿,然后将剑送入了这个男人血淋淋的嘴里。
另一个人立刻上前取代了他的位置,但里德的反应很快,一剑直接刺入了这个刚来的人肚子里。
一个维京战士不小心被人拖出了阵形,紧接着一堆人一扑而上,按住了他,然后用斧头砍断了这个战士的手脚,听他痛苦的哀嚎着。
在这个战场,斯温瞬间感觉到一个人的力量感有多渺小。
“来杀我们啊!?”一个敌人的战士叫嚣着。
“回来点!”托克叫道。
刚刚的那名维京战士正是因为地上倒下的尸体太多,一不小心没把握身体平衡,然后就被拖出了阵形,直接惨死。
所以托克喊着让收缩点,然后保持阵形继续往前冲。
仿佛知道了阵形的危险,敌人的战士们开始有意无意的远离着,仅仅只是用长矛戳刺着。
埃塞尔雷德这才看到自己军队的后方已经被这个战团给捅烂了,他脸色铁青,却又没有多余的精锐战士去与之抗衡。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斯温握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仿佛穿过了三十多个线列,这群战士终于听见了自己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