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开始于一家名为《人家观察》的编剧部内，中年编剧余德利和青年女编剧戈玲开头说起老婆想买东西不花钱就能逗老婆开心的法子。

编辑老刘接了个电话，对方说稿子发不来了，要撤稿。戈玲和老刘说不用那么认真，这时走进来的牛大姐批评了戈玲。

一开口就是——编剧要必须要负责，尤其是要在文化思想上把好关，年轻人一定要向老同志学习，将来还要靠年轻人接社会主义的班呢。

戈玲没好气地说：“是是是，我这不是正琢磨者怎么介绍服装款式呢？”

牛大姐，立马就反驳道：“这还要琢磨，搞宣传工作，没有思想武装可不行，你们年轻人啊，就知道打扮，干戈时髦，要我说，过去的列宁装有什么不好？哪儿像现在，花里胡哨的都是些奇装异服，腌臜眼睛。”

戈玲顺着牛大姐说道：“谁说奇装异服了，这不是和您请教，如何介绍服装款式吗？”

牛大姐则是拿出来老一辈的架子说道：“介绍服装一定要先从思想把关。”指了指自己的身上的老式列宁装说道：“你看，我这种衣服就不错吧，它体现了劳动人民质朴的美德，怎么样？”

戈玲则是站了起来，转了个圈子，问道：“那您说我这服装算不算高档，该怎么介绍？”

牛大姐打量了一下戈玲，看看了她低领连衣裙式小西装，陪着黄色的打底毛衣，说道：“那就该这么写‘这种高档服装，款式另类，价格昂贵，一般劳动人民不大适合，个体户穿的居多。’”

“哦？”戈玲阴阳怪气地说道：“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说，个体户他不算劳动人民了是吧？”

“嗯？”牛大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道：“我说了吗？他们当然算了，可他们钱多。”

“哦，您的意思是说，没钱人没资格穿高档衣服了？”戈玲继续回嘴道。

牛大姐被堵的说不出话来，一旁的余德利赶忙站出来帮腔道：“这不是抬杠吗，人家牛大姐的意思是说，不管有钱没有，只要穿上高档服装，就不能算是劳动人民了。”

说完，还歪过头去，看向了牛大姐问：“是不是这个意思，牛大姐？”

看到这里，刘子琳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一段剧本哪怕是没有拍出来，都特别有画面感，余德利和戈玲对于牛大姐这段阴阳怪气，太有意思了。

回想了一下，自己这几年在央视工作的日常，她甚至还觉得很有代入感，老同志严肃倚老卖老，年轻同志活泼，阴阳怪气，想不到他这个学弟，还没有参加工作，居然能写出这么有职场生活体验的剧本来。

她继续看了下去，只见最终还是老刘出来作和事佬，并且担忧地说道：“不管写什么，关键是要有人写，现在约个稿都越来越困难了。”

几个人又说起了杂志社现在的困境来了，现在的杂志社多如牛毛，没名的杂志社看不上，有名的又看不上杂志社，都没人把他们杂志社当回事了。

余德利接过话题说道：“其实啊，归根结底就一个字，钱！”

牛大姐反驳道：“钱？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

余德利立马同意道：“对！对对对！钱绝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您不信，只要咱们包稿费提上去，马上就有人来‘自投罗网’。”

......

钱不是万能的，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刘子琳品咂着这句话，她甚至有一种预感，如果学弟的剧能够在央视播出，这句“钱不是万能的，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绝对会成为社会上长久流行讨论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