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细细一想,如今朝堂上主要都是安烈皇帝在位时便已得势的老臣,一直沿用至今,而近些年的新人很少有冒出头的,的确没有人适合替代李洵。
夙衡是一个多么崇尚公平公正公开的人!此举对他自己而言,也实属无奈。
李相走后,虞瑾若还在原地发愣,手扶在一旁的门框上,不自觉地用手指抠上头的雕花。
她抠着抠着,一个没注意,将一片陈旧的木头叶子给嘣了出去,发出了清脆的木头断裂声和掉落在青砖地面上的声音。
“何人?”徐忠大喝了一声。
虞瑾若吓了一跳,蹑手蹑脚地转身准备溜出去,结果被迅速闻声而至的殿内侍卫围了上来。
“站住……是皇后娘娘?属下失礼了,请娘娘恕罪!”那几名侍卫刚要抽出剑,又连忙收回去。一人大喊:“禀皇上!是皇后娘娘!”
“虞瑾若?”夙衡站起身,大步向后头走过来。
虞瑾若偷听皇上议政当场落网,很难不尴尬,加之她前两日不知是否有意地害夙衡摔下山崖,之后便在瑾华宫静养,还没敢去见夙衡,她此刻一点儿也不想和夙衡打这个照面。
“你怎么来了?可还发热?”夙衡问她。
她耷拉着脑袋转过身来,很规矩地屈膝福身,行了个礼:“不热。”
夙衡看了她一阵,忽然觉得他更习惯她在落难时那样大胆的样子,她敢与他相互依靠,敢同他一道杀出重围,还敢当着他的面演一个被他打了三年的可怜妇人。
那时的他们,好似真是一对夫妻。
但此刻,她一直低着头不看他,很是拘谨,他也只得淡淡道:“没有哪里不舒服了?”
“没有了。”
“那便好。”
两人沉默了片刻。徐忠悄悄在夙衡背后挥了挥手,周围的侍卫了然,以悄悄地退到远处。
虞瑾若扯着袖子纠结了半天,终于嗫嚅着开口:“那……那皇上呢?我还不知道那日……皇上可有受伤?”
夙衡没有马上回答。
虞瑾若不安地等了一会儿,才听见头顶幽幽传来低沉的嗓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