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曾经努力的自己,人生啊,你曾经做过的每一件当时看似并没有太大作用的事情,其实都是有意义的。
比如说,攀岩。
当年因为无聊去学的一点攀岩技巧,在这里全都用上了。
许嘉瑶咬着牙,用一种奇怪的姿势挂在办公椅上,艰难地向上攀爬,哪怕没有任何安全防护措施,她也要不畏艰难险阻,勇攀高峰。
终于爬上办公桌面,许嘉瑶全身虚脱无力地趴着歇了歇,凭着一股对自由的向往硬是逼着自己站了起来,摁亮了平板的屏幕。
“上帝啊、佛祖啊,观音菩萨,三清爷爷,求求你们显显灵,保佑我一次就中。”
许嘉瑶双手合十在胸前,絮絮叨叨了半天,终于屏息静气,迈开小脚丫,跳房子般地在屏幕上的数字键盘上跳了几下,输入了一个昨天晚上她分析计算了一个晚上,觉得可能性最大的一组数字。
密码错误?
没事,还有备用选项。
又错!
她就不信了,不就三十一组数字吗?她都已经排除了十几个了,还剩下十几分之一的机会,怎么就硬是碰不对呢?
今天的最后一次机会过后,许嘉瑶躺在冰冷坚硬的办公桌面上怀疑人生。
在她被饿死、渴死、摔死,被糖齁死之前,真的能离开这个地方吗?
如果真的离开不了,那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许嘉瑶猛地坐了起来,想什么呢,别泄气呀,不就是又失败了一天嘛,三十一组数字,她已经尝试过十八组了,剩下十三组,顶多再两天的时间,肯定能试出来了。
不就是两天而已,这样都熬不住吗?想想黄继光,想想邱少云,想想红军长征两万五,就这么轻易放弃,对得起为我们创造出如此美好生活的革命先辈们吗?
明天再来!
为了尽量节省食物,保存体力,减少想上厕所的次数,许嘉瑶在陆淮暄两米八的大床上躺了一天,等到他快要下班了,才把躺过的地方的床单整理好,伪装出从来没有被人碰过的样子,然后继续藏到了沙发底下。
这次她学聪明了,没有再在他眼皮子底下乱动,而是等到他打开更衣室,从里边拿了睡衣出来去了浴室的时候,才飞快地回了她的鞋盒酒店。
陆淮暄实在是个很龟毛的人,对自己的空间十分敏感。
哪怕今天许嘉瑶已经是十分小心地不留下一点痕迹了,但他还是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
从浴室出来,陆淮暄端起床头的茶杯,看了两眼,放下了,又猛地转身,枕头、床单,干干净净,平平整整,似乎跟平常没有什么两样,但那种违和感依旧明显。
过了一会儿,陆淮暄忽然想到什么,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个打火机大小的检测器,打开,检测器发出一道放射形的蓝光。
耐心地把整个房间都检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可疑的摄像头之类的东西,也是,那些人应该不至于这么大胆,敢明目张胆地在他的房间里动手脚。
而且他房间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他们能从这里得到什么呢?
为了安全起见,陆淮暄打开平板,挑了一套最高端的监控设备,下单。
两个小时候,快递送货上门。
陆淮暄卷起袖子,亲自动手,在房间的几个隐蔽的角落安装上了高清摄像头,再打开手机连接上之后,整个房间的情况通过手机屏幕尽收眼底。
很好,陆淮暄终于收起手机,让人上来把找不出任何可疑痕迹的床品全都重新换了一遍,才安心地躺了下去。
这一切,躲在衣帽间的鞋盒里的许嘉瑶完全一无所知。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陆淮暄回到办公室,打开手机,调出监控画面,摆放在一边,然后打开文件,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只不过分出了一点心思,时不时地关注一下手机里的监控画面。
很正常的一天,在他开始工作没多久,两名清洁人员就进了他的房间,和往常一样,收拾衣帽间里他换下来的衣服,打扫卫生间,吸地毯,擦灰尘,更换枕巾床单被套。
按部就班,有条不紊。
其实每天都打扫的房间一点都不脏,但清洁人员还是严格地按照规定的程序,一丝不苟地完成每一个清洁步骤。
最后,把床头柜上杯子里的茶水倒掉,清洗干净,换上一杯新鲜干净的。
把卫生间和衣帽间的门牢牢地关上之后,两名清洁人员退出了房间。
画面归于静止。
又过了一会儿,陆淮暄眼角的余光中,那静止的画面似乎有了变化,他眼角一抽,立刻转头看过去。
一个小小的活动物体,从沙发底下钻了出来,朝床头的方向飞快地移动过去。
得益于高清摄像头的效果,陆淮暄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移动的物体,居然是一个……爱乐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