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柠的手指微凉,划在皮肤上时,像火柴擦过磷,连同空气腾升起了一抹暧昧的火星。
陆砚笛喉道干咽了咽,眉心紧皱,垂下眼帘,看着郁柠恬静的睡颜。
床头灯光影绰绰,静谧地而勉强映照在房间的一方角落。
光线擦着男人英俊面庞呈现出了倒三角形的亮区,散在额前的碎发被光粹成了薄金色,挺直的鼻梁,轻抿压平的唇角,都有种伦勃朗式光影的高级感。
房间很静。
静得几乎能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
还有趴在身上的人发出的一起一伏的匀速呼吸声。
如果不是郁柠睡得不省人事,陆砚笛就要怀疑他是故意的了。
胸膛重重地起伏一瞬。
陆砚笛抬起胳膊,惩罚般捏住郁柠的鼻子,在指腹触及微凉的鼻尖时,动作却一顿。
郁柠睡着时乖巧又安静,不像清醒时乖张又喜欢炸毛。
少年双眸垂下,脸蛋儿雪似的白,还坠着软肉,两片饱满的唇是淡淡的嫩红。
因为呼吸唇瓣轻轻张开一条极其狭窄的缝,一截洇着津液的小舌尖藏匿其中,肉眼能窥见一点湿色,像花蕊吐露,又像在无声的邀人品尝。
陆砚笛眸光微动,脑袋不由浮现起手指被含住的一幕。
很不可思议……郁柠体表肌肤明明泛凉,但嘴里出奇的热。
一个……好几个不妙的念头又窜了出来,指尖不由慢慢地往下,轻轻捏了捏下郁柠张开的唇。
“你是不是一只坏猫?”低而温柔的气音响在卧室。
回答他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陆砚笛也没奢望郁柠的回应。
他轻轻拿下横亘在胸前纤细的手臂,然后是搭在身上修长的腿,身体获得了足够的活动空间才缓缓半撑起身体。
谁料,刚撑起上半身,就惊动了郁柠。
“唔……”睡梦中的人发出一丝不满的呻·吟。
!不好,把人弄醒了。
陆砚笛难得有一丝顾虑,倏地停下动作。
房间落针可闻。
足足过了几十几秒,等郁柠呼吸逐渐平缓后,陆砚笛才继续慢慢将人压在身下的蚕丝被扯出来,小心把郁柠往里面推了推。
做完这一切,他躺了下来,关灯,重新闭上眼。
这一套折腾下来,陆砚笛也想睡了,阖眸后睡意逐渐上涌。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又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紧接着,一个冰冷的手伸进了被子里,还胆大包天在胸前摸了摸,陆砚笛倏地睁开了眼——
他穿得睡袍面料丝滑,很轻易就能蹭开,再者当微凉的身体钻进来时,无论是夏天还是冬天,这对原本就体热的人都是一个不小的刺·激。
……
……
陆砚笛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黑暗中,他的表情异常无语,面无表情把搁在胸前的手拿下去。
然而睡着的人不觉发出的一声梦呓,让他停住了动作。
“叔,”郁柠不知梦到了什么,皱着眉心委屈的轻声:“零花钱……不够了……”
陆砚笛:“…………”
这是做了什么梦?
他才担任起监护人的角色,没有克扣他的零花钱吧。
“我要买手办……皮肤……”郁柠嘴里还在念。
什么手办?什么皮肤?一个字也听不懂。
陆砚笛:“要多少钱?”
“喜欢那个手办。”郁柠咕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