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林诡心中,已经有了一丝不好的感觉,天道,其实是在套他的底牌。
它在逼着二和尚为了自己争天。
“晓得了。”
淡淡回应了段天机,林诡屏蔽了识海,独自一人静静地站着。
这一刻,他真正体会到了不二不愿自己出雾霭山的那种感觉,管束?限制?都不是。
而是眷恋。
终究要别离,那么总归是晚点才好......
......
这场战争结束的很快,应该说不止这一场,凤鸣军在渊地的一场场战役都打得势如破竹。
不到半月,快的可怕的战争让龙岩准备南下投机的军队还没来得及真正做出反应,就被眼前的局面整得迷惑不堪。
与秦家交过手的他们自然知道秦家的水准,如今这种情况如何让他们不疑惑。
凤鸣军,这么强的吗?
一位合格的指挥者最清楚一个道理,那就是在看不清局势的时候,不要贸然行动。
故而龙岩国并未能在这场战争中得到出手的机会。
至于凤鸣的其他势力,更是完全震惊于这场战争。
反应最为激烈的,自然就是其他的世家们了。
秦家,世家当中最为强横的存在,就这么被碾碎了,他们面对凤鸣军的时候,又该会是什么样子?
借着这个机会,在胜利的消息传回中州的次日,女皇凰灵儿便下了一道圣旨。
这道圣旨直白得完全没有任何政治加工,而如今她的权柄在手,她不愿意,整个朝堂也没有任何人敢去加工她的旨意。
颁旨的信差策马奔腾了几个日头,将这道圣旨递到了凤鸣各个世家的手上。
王家、赵家,这家、那家,已然无需再署上姓氏的各种家,都接连收到了这道圣旨。
摊开圣旨的卷轴,上面只有女皇凰灵儿亲手写上的两个大字:
“交权。”
圣旨抵达的第二日,王家的家主还在觥筹交错中应付着下方将领们的群情激昂,但当了半辈子的家主了,他知道这些人,嘴上说说而已,真要让他们为自己去反抗凤鸣朝廷,没有一个敢再吐半个字的。
低头看到自己手中的觥筹,又环视了周遭大堂内所有能够花钱买到的物件,每一件的上面都印刻着“凰”字在上“沈”字在下的印章。
王家家主苦笑着摇了摇头,干去手中美酒,在众将的注视下,颓然离席了。
打开圣旨的济福赵枭,则是在将自己关在屋中数日之后,在一众家臣的簇拥下,身着布衣走出了城主府。
眷恋地看了一眼这个带给他荣华富贵不知多少年的宅邸,只留下了一句带着哭腔的话:
“世家的时代,结束了。”
如今的凤鸣世家,求权,已经是白日妄言了,他们唯一能做的,就只剩求活了。
而此刻,打了胜仗,身在岚凌城主府地下不知多深的地宫中的林诡,看着几乎铺满地宫的数都数不清的烛台,眼中渐渐从冷厉归为平静。
秦不朽已经走了,不知藏匿在何处消化着这恐怖数量的修为,再见到他时,他一个人,该是就能对这龙凤国战的局势产生巨大的影响了。
“寒衣兄啊,你说,咱们这个凤鸣,该如何面对一位修为高到难以想象的绝顶高手呢?”
身后,听到林诡发问的李寒衣几乎不假思索的回道:
“老凤鸣人,从不畏死。”
听到这话,林诡先是一愣,而后轻蔑的笑了:
“呵,你在说他这种啊,他哪配呢?”
说着,林诡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敬佩、依赖、不舍却又欣慰等多种情绪交织的复杂情感,自语道:
“我说的,是能把天都掏个窟窿出来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