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念再不敢去靠近,去了解的那些人。
他们会理解你的痛苦,听到这些事情会觉得难过,却不会把这个当成一个话题。他们会迁就你,或许是有同情的情绪在,但总归是因为本性里的善良。
他们会以行动,无声的告诉你。
封闭自我,不是拯救自己的最好方法。
把枷锁打开,推开那道笨重牢固的门,离开那个不透光的小房间,去外面看看那个被你抗拒了很久的世界,去触碰一下许久未见的阳光。
你会发现。
你所温柔以待的那个世界,并不像是想象中的那般不堪。在你忽视或未曾到达的地方,它会也以同样的方式对待你。
无论早晚。
但终有一天会到来。
结束后,书念跟同事道了别,出了录音棚的大楼,往甜品店的方向走。她低头看着手机,把刚刚添加的几个人的备注一一改好。
书念没有跟谢如鹤说自己出来了,打算直接到甜品店找他。
刚刚书念特意给谢如鹤选了个靠落地玻璃的位置,此刻过了马路之后,透过玻璃,她直接就能看到正低着眼看电脑的谢如鹤。
还能看到一个,在此时走过来坐到他对面的人。
是个女人。
书念的脚步一顿,盯着那个女人的脸,觉得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女人似乎是进来买甜品的,手里还拿着这家店的打包袋。她带着墨镜,露出小巧的鼻梁和饱满的唇。此时她的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话。
谢如鹤只在她过来的时候下意识抬了眼,之后就没再看她。
过了半分钟左右。
谢如鹤终于有了动静,只是无声地摇头,似乎依然没有要说话的趋势。
女人的笑容变得尴尬,又说了几句,没多久便起身离开了。
见状,书念垂下头,踢着路面的小石子,温吞地继续走着。却没往甜品店门口的方向走,而是走到谢如鹤旁边的那块落地玻璃前。
她蹲了下来,像个小动物似的,严肃地敲了三下玻璃。
在书念过来的时候,谢如鹤就已经注意到了,本想直接出来找她,但她的这个举动又让他停下了动作,问着:“怎么了?”
隔着玻璃,书念听不到声音,只能看着他的口型猜。
一下子就猜出了他说的话。
怕谢如鹤看不懂自己在说什么,书念想了想,刻意减慢了语速,一字一顿地说着:“刚、刚、那、个、人、是、谁?”
谢如鹤回忆了下,突然拿起放在一旁的本子和笔,写了三个字。
林琪琪。
看到这三个字,书念也瞬间把那个女人的脸和记忆中的一个人重叠在了一起。
林琦琦。
书念又慢吞吞地问:“她、跟、你、说、什、么?”
谢如鹤往本子上写。
自我介绍,要微信。
“你、给、了、吗?”
没有,也没跟她说话。
想起之前他说的“不会跟林琦琦说话”,书念一愣,忍不住弯了眼,也没再继续问了,笑眯眯地看着他。
谢如鹤把本子翻了页,又写了句。
要进来吗?还是我出去?
书念有点喜欢现在这种交流方式,说:“等、一、会儿。”
谢如鹤朝她抬了抬眼,带着疑问的意味。
书念对上他的眼:“你、刚、刚、在、做、什、么?”
谢如鹤耐心地猜测出她说的话,而后把回答写到纸上。
写歌词。
“噢,写、完、了、吗?”
没有。
“那、现、在、能、走、吗?”
可以。
书念也没因为他这话站起来,还蹲在地上,幼稚地跟他隔着玻璃说话:“现、在、还、早,可、以、等、你、写、完。”
谢如鹤想了想,点头。
想着书念玩够了自己就会进来,也没催着她。
两人就这样。
一个说话时拉长了每个字的音,一个拿着纸笔回应她的话。
像两个还未长大的小朋友。
半晌后。
书念突然闭上嘴巴,垂下脑袋,没再像刚刚那样说话。随后,她默不作声地从兜里拿出手机,打开便签敲了一行字。
阿鹤老师,你能不能出来接我一下?
谢如鹤盯着那句话,无声问着:“怎么了?”
书念蹲的像颗小蘑菇,窘迫地指了指腿。
“腿、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