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对方再次开口。

他心下了然——有方法，但不能说。

清离有些无奈地抹了一把脸：“好吧好吧，‘天机不可泄露’是吧？那我不问了，我会帮你留意那块玉，还有回元丹的事，我先走了。”

江月还没有挽留他，待他离开，从暗格里拿出另一个锦袋，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那是一颗小小的乳牙。

牙齿很尖，似乎是犬齿。

他将这枚乳牙放在自己手腕上，刚好能和腕上的齿痕吻合。

他目光柔和了一瞬，小心地将乳牙重新收起，系好锦袋，关闭暗格。

他转过身，正准备整理一番书案，把看完的书放回书架，忽听到外面传来急切的呼喊声：“掌门！掌门！”

江月还抬起头，就见有个浮光派弟子闯进他的院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掌门，不好了，萧易师弟晕倒了！”

“……什么？”江月还顿时眉心微拧，快步向对方走去，“他人在哪儿？”

“在藏书楼，您随我来！”

江月还同那弟子来到藏书楼，就看到一楼大厅里聚集了不少人，弟子们看到他来，立刻让出一条通路。

萧易被一个弟子扶着后背，半靠在他身上，已然不省人事，江月还心下一沉：“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那扶着萧易的弟子也很着急，“我刚来借书，就看到他晕倒在地上，不论我怎么叫他，他都没一点反应。”

江月还蹲身，试了一下萧易的呼吸和脉搏，倒是比较平稳，视线一抬，发现他脸色有些苍白，眼底有很深的乌青。

这状态……看上去不像晕倒，倒像是睡着了。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意识到之前萧易去含露居时，状态就有些不对了，他当时竟没留意对方脸色已经很差，脚步也有些虚浮。

再联系上他拿来的那些锁x环和贞x锁……他十分怀疑这孩子整整三天没有合眼，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完成他布置的任务了。

明明都提醒了他不急……

江月还叹口气，有些无奈，也有些怜惜，又听弟子们说：

“掌门，我们刚刚去找清尘师叔了，可清尘师叔今天带着苏阳师弟去外山采仙草，不在派里。”

“要不我们去外山找她？”

“不必了，”江月还从那弟子手中接过萧易，“他没什么大事，这里交给我，你们回去吧。”

掌门都已经发话了，弟子们也不好继续留着，有些依依不舍地散去。

他们一走，藏书楼里顿时安静下来。

江月还并没骗他们，萧易现在确实没什么大事，但仅仅是这一次没有大事——他很清楚这少年为什么会晕倒，是因为注意力过分专注，在精神极端亢奋的状态下，忽略了身体的疲劳。

以他现在的修为，还做不到一连数日不眠不休，这一次他运气好没有出现大问题，只是在亢奋结束后晕倒睡着了，但不保证还会不会有下一次，这样的状态非常容易走火入魔。

想要他不再出现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尽快提高修为，可偏偏杂灵根修炼困难……

江月还眉头皱得愈发紧。

没有太多时间了。

封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效，他没有时间等待徒弟慢慢成长，只能采取一些别的手段。

他略微沉一口气，掏出了那瓶仅剩一颗的妖骨回元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