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云起修养了这些天,气色渐渐好转,看着徒弟、徒孙们聚在一起,甚是开心,他笑着逗陶惟衍和云星玄:“此间虽有灵气,也不过是修道之人的小山而已,不足为外人道也。不过嘛,你们的师父都是修道之人,知道也无妨的。而且,过不了多久,我们还是要再见面的。”
两人也不敢多说什么,纷纷点头。
只见钟离云起转过头去,对着身后的一片石窟,两指合并一弹,一瞬间,最大的那个石佛的眉间白毫相化作一颗红火的宝石,飞到了众人面前。
钟离云起伸手,那火红的宝石就落入他手中,他看着云星玄笑着打趣道:“此前你入迷沱山川时,得到的是土莲子。这师祖送你的第二颗菩提子,火莲子。想要将你的仙骨补全,就去找齐五颗莲子。回去和你师父说,旧账,还是要算的。”
“多谢师祖,”云星玄将火莲子收入手中,又问:“什么旧账?”
钟离云起笑笑,“臭娃娃,又套我话呢!你如是听,也如是说,懂得人,自然懂。”
阳庭云撅着嘴,小声说:“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假聪明,笨笨的,”方要继续将“跟这小子一起,有你受的”这句话小声嘀咕出来,就被柳楠郢的云鹤扇子一下子堵住了他的嘴,小声说:“闭嘴。”
柳楠郢从怀中拿出一柄白玉折扇,挥将开来,只见折扇上隐约纵横棋盘闪闪烁烁,虽比他常日用的那柄云鹤扇小了许多,可比之毫不逊色,白玉扇柄,内有天青的淡雾云痕。那棋子竟与阿楠的黑白棋子全然不同,不仅小了几圈,还玲珑通透的很,最特别的是,棋子是蓝色和绿色的琉璃棋子!
“好漂亮的棋子啊!”云星玄不禁感叹道。
“要唤我做师父么?”柳楠郢用掌风将扇子靠近自己,做出一副不喊师父就不给的样子。
“给不给嘛?”云星玄瞪着圆滚滚的眼睛作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说道。
柳楠郢用掌风将棋子和棋盘一齐送至云星玄面前:“拿去,拿去。早晚你得叫我师父。”
云星玄摸摸蓝棋子,摸摸绿棋子,爱不释手的收了起来。
柳楠郢将别在腰间的白玉笛递给了陶惟衍:“陶兄,我的笛声遇上你的琴音,如高山之于流水。”
“既是如此,为何将这笛子送于我呢?”陶惟衍问。
“你若肯放下心里的执念和爱恨,必是这世间数一数二的琴师。这是,差那么一点,哈哈。”
“差一点什么?”陶惟衍似懂非懂得问道。
柳楠郢笑着说道:“当然是跟我比差那么一点了。我,琴、笛、箫、阮皆绝,你啊,收下这笛吧。”
“我定将好好练习,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换我来吹笛,配阿楠公子的琴音。”陶惟衍拱手感谢。
“人间南北成路,醉听临风笛曲。若有一日,陶公子觉得困顿不前的时候,可临风吹笛。没准能柳暗花明了悟呢!我言尽于此,你慢慢领悟吧。”柳楠郢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陶惟衍握着笛子的手。
陶惟衍觉得阿楠公子若有所指,细看这白玉笛,通体淡白,中有天青的淡雾云痕,看起来竟似与云星玄那白羽扇是一对!于是惊讶的看着柳楠郢。
柳楠郢笑而不语。
钟离云起看着柳楠郢,掐指点了两下:“在不走,外面的世界可要大变了。”
柳楠郢连忙手挥云鹤扇,说道:“出这迷沱山川呢,是可以用走的,念在你们得唤我一句师叔的份儿上,送你们一程。”说罢只见云鹤扇已经悬浮身前,他左手执白子,右手执黑子,移动棋盘。
忽觉一阵清风吹过,云星玄和陶惟衍不自觉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