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不跑?”
未葬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刚刚还极力挣脱,现在却变得悠然自得的女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会任由我跑?我又跑不过你。”卿姒白了他一眼。
“这倒也是。”未葬笑着坐到了她的旁边,姿态十分随意。
卿姒停了一会儿才转向了他的方向:“你不会真的以为云夜白那家伙会带着妖骨来找你吧,他那个人心中一向装着天下大任,装着整个修仙界,能有我什么事儿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带着些自嘲,说实话她之前真的一直是这么想的,直到不久之前。
谁知道未葬听了却笑了起来,而且笑声越来越大。
卿姒皱眉,嘟囔了一句:“有什么好笑的?”
“我之前虽说一直在那秘境之中,对于外界的事可不是一无所知。自从出来之后,为了寻找妖骨,第一件事便是探听着修仙界的种种。再加上比你多活了那么多年,这世上的妖兽便是我的双眼,这许多事情,我比你清楚。”未葬停下了笑声,若有所指地看着她。
他虽模样年轻,可终究不是年轻人了,这么多年来他看人的眼光还从未看错过。
当年从他手里面逃走了的两个小家伙,如今也长成了这番模样,实在是……令人感慨。
“你指什么?”
“他为你做过许多事,你为他也做过许多事。若说他会弃你于不顾,我是如何也不会信的。”
卿姒的脸色变了变:“没想到,你还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没办法,越是活的时间长便越觉得有意思的事太少,找到些感兴趣的更是难得。”未葬说着,从旁边的桌子上倒了杯茶。
“是有够无聊!”
“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想将你留下?”
卿姒挑眉,做洗耳恭听状。
“从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我们终究是同一类人。自小便是同族中的异类,生来不同被人忌惮,每时每刻都活得小心翼翼,无论做什么都得不到承认,只剩下惧怕。不然……你以为你那宗门之祸究竟是因为什么?你的师兄和师姐,明明活过了那夜,又是为什么会无端被杀?”
听完这话,卿姒瞬间神色一紧,手往桌上一拍,那杯子瞬间急速向着未葬的方向射去。
只见未葬伸手,接住了杯子的同时,里面的液体微微洒了出来,淋湿了他的衣衫。
不过他只是笑笑:“火气还是这么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不记得那天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不过也难怪,你比我幸运些,至少还是有人护着你的。比如你那师兄师姐以及……云家那小子!”
不知为何,卿姒心中忽然有了某种猜测,心跳骤然加快,实在很像撕了他的这张笑脸。
“那天你的力量突然爆发,整个灵雾山的妖兽都供你驱使。我说过,妖兽的眼睛便是我的眼睛,你忘了的,自会有人记得。”未葬笑容依旧,将手中的杯子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