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猫”走得很安详。
据申屠说,他笑容和煦地对那只老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花费了好大一番口舌,才用真理说服了老虎。
老虎感动得血流不止,不仅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且呕心沥血做出深刻检讨,并表示自己有今天完全是因为没有严格要求自己,怪不得其他人。
接着,申屠凭借三寸不烂之舌,鼓励他多做善事,弘扬正能量。
本以为能让老虎迷途知返,没想到起了反作用。它被申屠高尚的情操所惊艳,自觉羞愧得无地自容,觉得自己再也无颜面对这个美好的世界,主动撞树而亡。
余崖当时就很神往。不愧是监察司司首,讲道理的本事都远超常人。
直到他听陈河说申屠那把刀就叫做“真理”……
百感交集。
只能说,讲道理是个挺费力气的事。
……
又一个清晨,漫天飞舞的雪花恰似柳絮,飘飘洒洒,悠悠扬扬的覆满京城。冷风自北向南,锐利如刀,吹的人脸颊生疼。
余崖强忍住旷工的念头,洗漱完毕,准备踏着风雪去上班。
没别的,他的职业素养就是这么高尚,为了上班,必须风雨无阻。
真不是因为监察司俸禄高,主要是喜欢上班,喜欢这份为人民服务的职业。
“唉,今年的最佳员工必须是我!”
他孤芳自赏似的说了一句,作势就要开门。
刚打开门,就被人撞个满怀,定睛一看是隔壁的陈婆婆,街道里云吞面摊子的老板娘。
但不知怎地,她满面愁容,本就年事已高的更添了几分老态。
“婆婆,这是怎么了?”
前身没少受陈家招抚,余崖的关心自然也不是装出来的。
“小余,陈伯,你他出事了!”
陈婆婆口不择言,余崖也没听明白具体怎么回事,追问道:“你带我去看看。”
……
陈家也在梧桐巷,余崖家斜对面一百多米的距离。
“鬼!”
“撞鬼了!”
陈伯此刻窝在角落里,双手环胸,瞳孔放大,嘴唇不住打颤,絮絮叨叨个不停。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吓坏了。
余崖快步上前,信手一拍,往他体内输入一缕元力,让他能平心静气。
“陈伯,你别急,先喝口水。”
“有事我们慢慢说。”
余崖一边宽慰他,一边拍打着他的后背为他顺气。
“鬼,小余,我撞鬼了。”
他虽然语气平定了一些,但谁都能从他脸上看到惊魂未定的余悸。
河洛陈家定鼎京城八百年来,被农民军攻打过,也曾有永恒神国的太阳裁决团兵临城下,还有妖族来京城闹过事,但妖魔闹事却还是头一遭。
“陈伯,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余崖其实不大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