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陆濛的回答,徐燕青脸色大变,“你,你说什么?” 结婚半年了,女儿还是处.女?不,一定是她听错了。这太荒唐了! 陆濛被老妈惊骇的语气吓了一跳,马上意识到自己刚才太冲动了,只好支支吾吾道,“那个……我跟建年……” 她一时实在编不出像样的借口,又懊恼又窘迫,脸都红了。 看到女儿嗫嚅局促的模样,徐燕青的心尖都在打颤。虽说她是更喜欢小儿子一点,可女儿也是她亲生亲养,含辛茹苦一手带大的,好容易看着她从软糯的小肉团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临到头却被人冷落,被人作践! 徐燕青鼻孔里呼呼地直喘粗气,后槽牙咬得咯咯响,真想扔一句狠话让女儿离婚算了。两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 可是再一想,像顾建年这样的男人,还真不好找。要钱有钱,要貌有貌,事业还发展的那么好——亲戚们知道的,谁不羡慕得两眼流血?谁不说她女儿嫁得好,谁不羡慕她徐燕青有福气? 徐燕青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犹豫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长叹一声,“结了婚不圆房,这怎么行!夫妻俩,只有生了孩子才是一家子,没有血缘纽带,这婚姻怎么能牢靠呢?” 她看看女儿,又开始嫌弃她了,“你说你这穿的什么东西!叫你穿高跟鞋穿高跟鞋,还穿这种球鞋!高中生都不穿这玩意儿了!还有衣服,年纪轻轻,穿的比我还老气,男人看了哪儿有胃口!” 陆濛:“……” 如果说这话的不是她亲妈,她能回呛100句不带重样的,可这是她亲妈,而且心脏还不太好,所以她只能忍。 徐燕青唠唠叨叨说了一大通,最后气才稍微顺了一点,“算了,你一个姑娘家,男人不主动,你总不能往上扑吧?唉!这事我来想办法吧。不圆房怎么能行呢,那还叫夫妻吗?” 陆濛慌了,“妈,你要干什么?我的事我自己解决,你别瞎操心。” 老妈不会跑去找顾建年谈判,让他必须尽到丈夫的义务吧?那就太尴尬了。 徐燕青狠狠剜她一眼,“行,你自己解决,今年还不怀上孩子,你过年别回家了!” 徐燕青说完把门一甩,气鼓鼓的走了。 陆濛站在洗手间气得想哭,这是她的错吗?难道她不想和顾建年生个可爱的孩子,恩恩爱爱好好过日子吗?是顾建年不配合啊!人家不喜欢她,不想碰她,她能怎么办? 她也主动过的,按照苗苗老师教的,穿上那么露骨的衣服,搔首弄姿的试图勾引他,最后不也没成功吗? 她的自信已经被打击成渣渣了,再也拼不起来了…… 陆濛看着镜子里自己一张丧气的脸,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她是不是应该放弃了?这样真的太累了…… 陆濛收拾好心情回到餐厅时,老妈正跟顾建年谈笑风生,一口一个女婿喊得清甜,笑得像朵老菊花。 陆濛:“……” 老妈这演技真是惊人。她不得不服。 吃完饭回到家,陆濛刚换完居家服就感觉不对劲,跑到洗手间一看,果然,大姨妈提前一天来了。 本来就很丧的心情现在更丧了,陆濛无精打采地把弄脏的衣服洗了,洗了个澡直接上床躺着。她体寒,每次来大姨妈肚子都会疼,今晚注定是个煎熬的夜晚。 徐燕青在客厅和陆廷恩看电视,眼睛却随时关注着陆濛和顾建年的动向。 见女儿回来就洗洗上床了,徐燕青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还以为这丫头开始上道了,懂得床上的事得在床上解决。 顾建年回来之后就进了书房,一直在工作,徐燕青想了想,端了杯牛奶进去催他,“建年,早点睡吧。工作是做不完的,该休息就得休息。濛濛已经躺下了。” 顾建年接牛奶的手一抖,“濛濛已经躺下了”这句话什么意思?总觉得徐燕青话里有话,语气有点怪怪的…… 想起晚上吃饭的时候徐燕青一直有意无意地催他和陆濛生孩子,顾建年的耳根有点发红。 徐燕青的意思,他大概明白了。 “额,我一会儿就去睡。妈,您和爸也早点休息。”顾建年只能假装淡定。 徐燕青走后,顾建年坐在书桌边,注意力忽然有点无法集中了。心底里似乎多出了一只小兔子,刚把它按下去,它又从别的地方跳了出来,惹得人心神不宁。 邮箱里还有一堆邮件要处理,顾建年看着一封封的“未读”,有点烦躁了。他用力搓一下脸,不知道自己的烦躁从何而来,工作的乐趣似乎一下子减少了很多,似乎还有另一种乐趣在引诱着他。 从小是学霸,工作后是工作狂,顾建年的人生中只有拼命学习和拼命工作两件事。 他知道,只有这两件事才是他安身立命之本。读书的时候不努力,他就拿不到全额奖学金,他就要在奶茶店站更长时间,外婆就要佝偻着背去垃圾箱捡瓶子,一个个攒起来拿去卖。 工作之后不努力,他就随时会被打回原形,重新变成那个一无所有,深夜里被噩梦惊醒却只能蜷缩起来的少年。 他的人生,一直都是hard模式。 周雪晴的闯入,也没有对他平静的人生造成多大的冲击,她出现的时候,他正好需要结婚,需要一个妻子来打造他成熟稳重的科技新贵形象,也需要一个妻子来挡住莺莺燕燕们多情的眼神。 他娶她,是因为她出现得恰逢其时。 心彻底乱了,没有办法再继续工作,顾建年认命地叹口气,去洗漱睡觉。 陆濛好像已经睡着了,顾建年走进卧室的时候,她趴睡着,头埋在枕头里,身体一动不动。 看着她的后脑勺,顾建年忍不住微笑,一般只有小婴儿才会趴着睡吧,她这样睡也不嫌闷得慌…… 再看看床头矮柜上的闹钟,现在才10:30,还早的很。顾建年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隐就有点失望,他轻轻掀开被子躺上床,关掉壁灯。 很久很久没这么早上床睡觉了,顾建年有点睡不着。 旁边的女人身上很香,而且那香气跟沐浴露的香气还不太一样,比沐浴露的香味更清幽,穿透力更强,整个房间似乎都氤氲着那种香气,让人无处可逃。 突然,小女人翻身了,她不趴着了,她仰面躺着,鼻息压抑而沉重,好像不太舒服。 顾建年扭头一看,发现她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眉头皱得紧紧的,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做噩梦了?还是生病了?顾建年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额头上只有冰冷的冷汗,没有发烫。 “呼……”陆濛又喘一口粗气,“不用摸了,我没发烧。” 顾建年一头雾水,“那你怎么了?我看你很不舒服的样子。” 陆濛本来一直默默地忍受着疼痛,疼过这阵就好了,不开口说话,她觉得她是可以扛过这阵疼痛的,可是一开口,那股气好像就泄了,疼痛一下子变得无法忍耐了。 “痛经。”陆濛低声呻.吟着,痛死她了,小腹像有一把尖刀在不停地搅动,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顾大直男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有点慌,“那,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忍过这一阵就好了。”陆濛身经百战,已经很有经验了。 顾建年不知如何是好了,他可以火眼金睛看出一个上亿的项目该怎么改进,可以从一堆代码中找出那个最致命的bug,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一个痛经的女人。 一个和他生理构造完全不一样,他根本不了解的雌性。 “我,我给你揉揉肚子?”这是顾直男所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小时候肚子疼,外婆帮他揉一揉,慢慢就好了。 陆濛怀疑自己听错了,没敢吭声。 不是吧,顾建年要帮她揉肚子?他的手,要抚摸她的小腹吗?这样是不是太亲密了?会不会擦枪走火?可是她来大姨妈了啊,也不可能做什么…… 陆濛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念头,顾建年的手已经伸过来了。 隔着陆濛的睡衣,他轻柔而有力地帮她按揉小腹。顺时针揉一揉,再逆时针揉一揉,小时候,外婆就是这样帮他揉肚子的。 顾建年的手指修长,掌心温度很高,隔着睡衣都能感觉到他手掌的火热。陆濛冰凉的小腹被他的温度烘烤着,竟然真的舒服了许多。 虽然还是疼,但疼痛没那么尖锐了。 顾建年的鼻尖开始出汗,他发誓他刚开始真的没有多想,只是想让她舒服一点。可是……可是慢慢的,事情有点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