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这个工坊遍地的风口上,他还为自家又谋得了好大一股力量,不但银子更多了,以往那种靠着姻亲和血脉维系的关系,因为利益的纠缠,也更加牢固了!
这世上,当儿子的可以不认老子,当妻子的可以不认丈夫,但是,没有谁会不认银子!
一开始他们借着风口飞。
没过多久,他们发现自己完全可以自己给自己造风!
想怎么飞就能怎么飞!
于是,一场‘南北和议’的惊天谋划,就此拉开了帷幕。
没有人知道,其实清廷一开始也是不愿意议和的。
只是没有办法,一来,自己处于挨打的地位;二来,他们给得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爱新觉罗的十六位议政大臣,都觉得自己即便是退出山海关都不亏的地步了。
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他们,向焦头烂额的摄政王上书,超前上演了一出‘宁予友邦,不予家奴’的戏码!
亏得此时的《近现代史还未开始流传,不然,爱新觉罗们估计自个儿也没脸这么干。
这是一场满清和江南的默契局!
若事成,皆大欢喜,所有在一开始入股的人都能大赚特赚。
若事不成,则——
生意嘛,哪儿能不冒风险呢?
只要收益能够覆盖风险,这生意就是值得做的!
资本并不厌恶风险,只要能有利润,杀头的买卖都是能做的,更何况是这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事情呢?
至于被坑掉的大明会怎么样?
谁在乎?
挖个坑埋了就是——
不!挖坑没钱赚,随它去吧!
恰如在原本的历史上,满清屠戮了江南之后,留下的资本余孽依旧能在废墟上歌舞升平。
写了一本《石头记的曹某人,若非家族被割了韭菜,恐怕写出来的便也是大明湖畔夏雨荷的故事罢?
……
王承恩要念的圣旨很长,念到后来,还有人呈上一颗沧浪会柳先生的头颅来。
也没有腌石灰,用盐裹着。
取出来时,黄褐色的脓水流了一地,臭不可闻。
不过此时,阎应元早已经泣不成声了。
“起来接旨吧!阎都督!”王承恩说到。
阎应元这才抬起双手,奉过王承恩手上的圣旨,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王……公公……”,阎应元话不成话,调不成调,想说些什么,到了此时却又说不出来。
只觉得全身上下的鲜血都在沸腾,胸口热得滚烫,恨不能将里面那个咚咚直跳的东西给摘出来,让眼前这位老太监带回去给陛下看一看!
“陛下还有口谕!”王承恩说到。
“你说……你请说……”,阎应元说到。
“陛下说,他知道征伐大事,需讲求时机,不能操切!所以他特意命我告诉你,他并无意催促,只希望你放手而为,他对你全盘托付!”
听得此话,饶是阎应元一贯能保持冷静,此时也顾不得了。
当即便说到:“王公公莫要再说了!”
“半个月之内,我若拿不下燕京,阎应元宁被天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