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拗不过贺北,张嘴吃了两口。
贺北觉得谢倦表情呆呆愣愣头发乱乱慢慢嚼着东西的样子可爱极了。忍不住伸手,用温热的指腹捻去他唇边的一点糕屑,谢倦当即身子一僵。紧接着,他见贺北把那一点糕屑舔进了自己口中。
“你。”谢倦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地方擦。”贺北的解释属实让他更加无法反驳。
在贺北的攻势下,谢倦被迫吃了三块栗子糕,一壶热水。最后吃药的时候,犹豫了半天才吃掉。吃的时候又忽然想起之前意识模糊时的亲密接触。
人慌了,心乱了。
不敢抬头去看眼前人。
“你走吧。”谢倦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你睡吧,师兄。别管我。”贺北反而弯腰凑到谢倦身前去替他掖被角。
谢倦脸色肉眼可见的浮起一层红。
“不会又发热了吧。”贺北用手去摸谢倦的额头,谢倦居然急促地喊了句:“不要。”
“不要什么?”贺北嘴角凝起一抹淡笑。浮光潋滟的眼眸好像能摄魂,他扑面而来的气息危险又迷人,一点点侵略压迫在谢倦周遭。
“别动。”谢倦把脸一半都埋进被子里。
贺北弯腰弓着身子,一只手就撑在谢倦枕边,他笑笑说:“我不动。”
谢倦说别动只是让他不要再靠近了,他感觉自己快呼吸不上来,但对方不动了,这个姿势未免太奇怪,气氛更诡异了。
贺北把头往低一压,谢倦迅速闭上了眼睛。他想,如果要再经历一次那种荒唐事,他还是不要看的好。因为太过于羞耻禁忌,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好好面对自己了。他明明知道那样是不好的,明明知道他们是师兄弟,但他此时想纵容他,他是真的被他这两日寸步不离的悉心照顾感动到了,如何可以纾解他的叛逆,他愿意纵容他一次。
不曾想,贺北只是在谢倦耳侧柔声说了句:“师兄,好好休息。”随后从容起身,坐到桌案前喝起了水。
谢倦以为贺北要犯混的时候,对方又突然做回君子。
他这个师弟是不是有病。
谢倦在胡思乱想中沉睡过去。
第二日等他醒来已经快到晌午。他很久没有完完整整睡过这么长时间,一睁眼,就是看到坐在桌案上认真看书的少年。
贺北在读心法,可能过于认真,并没有发觉谢倦已经醒了。
直到听见谢倦咳了两声,立马侧头惊喜道:“师兄,醒了。”
“你没事吧。有没有……被我传染?”谢倦垂下眸去盯床被上的花纹。
“怎么会,你师弟我身强体壮。”贺北给谢倦倒了一杯热水。
“嗯……是我身体太弱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会病的这么厉害……寒川,昨天怎么回事,你同我讲讲。”谢倦一小口一小口喝着热水,干涸的喉咙被一点点湿润。
“好。师兄,要不你边吃东西边听我说。”贺北又想哄着谢倦吃点东西。
谢倦点点头,从被窝里出来,开始慢慢穿衣服。
“扣子,错了。”
谢倦自言自语,里衣的扣子被扣错了。他解开去重扣,忽然发现自己的里衣是新的,再忽然想起,昨天的衣服都被换了,包括亵裤。
“昨天你帮我换的衣服?”谢倦问。
贺北把铜炉旁一直被烘暖着的食盒拿上桌,随口“嗯”了一声。
确定以后,谢倦的一张脸顿时涨红,红到可以滴血。他此时宁愿是陆师叔帮他换的。
贺北关心道:“怎么了?”
谢倦别过脸去摇了摇头,装作无事发生。他很少和贺北一起洗澡,准确的说,是他不喜欢和别人一起洗澡,觉得洗澡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也羞怯别人去看他的身体,哪怕是再亲近的人。
贺北忽然想起:“师兄,你右边大腿内侧有个红色的小胎记,像月牙儿一样。”
贺北对这胎记印象深刻,上一世,他抬起谢倦左腿侵入的时候就会看到。
昨晚给他换衣服,又无意看到一次。
谢倦手指的骨节捏的嘎奔直响,他咬牙道:“闭嘴,再说滚出去!”